尖锐的铁签子戳到脸上,小儿子就在旁边笑,挥舞着手里的手机,高声喊着:“戳死他,爸爸加油,戳死他!”
大儿子隐忍愤怒的脸,小儿子高兴地喊声,白国军的怒骂声,以及婆婆站在白国军后面嘀嘀咕咕的声音,一切都搅和在一起,在她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的放,她近乎是悲恸的嘶鸣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她。
她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把两个孩子拉扯大而已。
在女人失控的哭声里,老狗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讯息,他安抚性的拍了拍那个女人的肩膀,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然后就急匆匆的逃离出了这间让他觉得逼仄的房间。
他出来的时候,陈钊早就叼着根烟等在外面的走廊里了,正站在窗边往外看,老狗一眼瞥过去,就知道陈钊现在心情恐怕也不大好。
虽然他们淌过各种血腥,见过各种阴暗,但还是会被人性的各种丑恶刺伤,哪怕他们身披着光辉肃穆的警服,挡得住枪林弹雨,却挡不住内心的污秽,毕竟他们的身躯却依旧是肉身泥胎。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一线刑警经常会出现心理问题的原因。
老狗走快了点,上前和陈钊俩人站在窗户前站着,一人手里一根烟,互相简单说了一下彼此了解的消息。
简单来说,目标还是在白小龙的身上,白小龙是在三天前突然离家的,没拿走家里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拿走了一个老旧的智能手机,现在警方已经在查智能手机的去处以及白小龙的离家路线了。
“所以,你怀疑白小龙是在网络上联系的那个“小丑”?”老狗咬着烟蒂,眉头深深地蹙着,带着点疑惑:“可是——”
老狗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间冒出了一道带着点疑惑的少年音:“陈——陈钊?”
在窗边抽烟的陈钊回头,就见到谢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警局了,裹着一身寒气,站在他身后,脸色惨白的看着他。
案件还没头绪,陈钊脸色不太好,牙尖叼着烟,蹙眉看谢予,问他:“你跑来干嘛?”
彼时正是早上六点半,陈钊从凌晨忙活到了现在,才歇一口气,就见到了谢予,这小崽子,都学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谢予突然失语。
怎么回答呢,他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却发现陈钊不见了。
发现陈钊不见的一刹那,谢予整个人慌得不行,就像是胸口处被人用大锤子砸了一下,懵的他晕头转向,套上衣服就冲出来了。
他不知道去哪里找陈钊,所以来警局碰碰运气,没想到陈钊真在。
也是,能在大半夜把陈钊叫出家门的,也就只有警局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