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贷款的缘故,赵阳阳在老师办公室里被家里人当中扇了好几个耳光,据说一度闹到都要不认她这个女儿了,赵阳阳在寒假前的日子过得十分凄苦,经常听她的舍友和闺蜜说赵阳阳晚上总会哭到半夜。
而相比于赵阳阳,陈强的日子就过的美滋滋了,他贷款都还完了,死活不跟家里人承认,家里人也就当没有这回事儿了,反正自己家儿子没吃亏就行,陈刚后来又新交了一个初三的小女朋友,每天和小女朋友亲亲小嘴拍拍照片,俨然跟个没事儿人儿一样。
谢予一边擦着橱窗,一边想,这都是自己找的孽,他没什么兴趣打听,爱答不理的把手机给揣回兜里,继续收拾一楼了。
他这一收拾就足足收拾了一整天——谢予本来只是想随意收拾收拾的,但是干起来就停不下手了,等他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才发现一楼已经被他搬空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沙发停在原地,谢予倒在沙发上倒着,才倒下,就听见门锁开了的动静。
陈钊手里拿着两盒外卖进来,进门时顿了一下,一双鹰眼环顾了一圈四周,落下的脚步竟然显得有几分迟缓,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家一样。
整个一楼大厅里都被搬空了,足足有一百来平的空旷,只有最中央摆着一个沙发,头顶换了新灯,将一百来平照的十分清晰,就连窗户都被换了新的玻璃,能直接看见窗外的路灯。
习惯了黑暗和拥挤,四周乍一宽阔明亮,陈钊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他有点怀念他住了好几年的垃圾窝,冬天窜老鼠夏天窝蟑螂,这一空下来反倒显得没什么安全感了。
恰在此时,谢予听见动静,从沙发后面探出脑袋来,冲陈钊挥了挥手,陈钊就走过去,把盒饭递给谢予,俩人一起窝在沙发上吃饭。
跟陈钊住了这几天,谢予早都习惯了陈钊的生活方式——有就吃,没有就饿着,饿得受不了了就抽根烟来瓶啤酒,实在受不了就点外卖。
至于陈钊做出来的饭——实不相瞒,谢予觉得还不如饿着。
这也就是谢予在家,陈钊才会带东西来,要不然他就随便塞点东西填胃了。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陈钊把饭盒收起来,急匆匆的站起身往外走:“我晚上还有案子要办,你自己在家呆着别乱跑,家里的东西你随便动,没钱了去楼上翻,我衣柜底下有钱。”
谢予胡乱的答应了一声,在陈钊临出门的时候,突然喊了一声:“陈钊!”
陈钊回头看他。
清冷的灯光下,拉着门的男人,被风吹起的衣角,无意间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