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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予说着,隐晦的瞥了一眼陈钊,陈钊看起来没什么反应,谢予才继续说:“我以前听过,我猜,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苗华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等回局里,见到专案组的人再说吧。”

    她问也就只是想问一问大概,具体的案情细节还是得和专案组里的人讨论,苗华也只是法医,这次来是凑数的,不好听这些太细节的东西。

    陈钊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一下兜里,摸了一个空,他这才记起来出任务前没带烟,他的舌头刚舔过牙尖儿,一颗棒棒糖已经递到了身前了。

    陈钊微微瞪眼,瞥了一眼谢予:“哪儿来的?你小子没被搜身啊?”

    “搜了。”谢予把棒棒糖塞给陈钊,顺手掏了掏自己的兜,说:“挺人性化的,带走了我的手机和钥匙之类的尖锐东西,留了个棒棒糖,估计觉得没用吧。”

    陈钊接过来,发现棒棒糖还挺防水,被水泡过了之后也没把糖纸泡开,恰好这时候警局的车来了,陈钊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带着谢予他们一起上了车。

    陈钊一上车,脑子和身体立刻就放松了,他靠在一晃一晃的车壁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他睡也睡不实诚,是半睡半醒的那种,后脑几次磕碰到了车壁上,陈钊也懒得管,就这么一路磕着碰着,直到某一刻,一只手垫在了他的后脑下面,陈钊才清醒了那么几秒钟,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这回是真的睡过去了,他其实已经连轴转两天三夜了,身体早都疲惫到了极点了,原本他就像是一根紧绷着的橡皮绳,绷着的时候没感觉怎么样,现在才一松开,人一下子就不行了,眼前一黑,都说不上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了。

    陈钊在浑浑噩噩中做了个怪梦。

    他其实已经很少做梦了,毕竟也过了年少轻狂胆小怕事一点□□事儿就能提心吊胆三天三夜的年纪,现在的陈钊是能看着一地腐尸来一碗红烧肉的狠人,噩梦这种事儿,打他当警察以来就没出现过了。

    这还是这几年来的第一回 。

    梦里,陈钊又重新回到了水池里。

    他看见谢予倒在水底下,越陷越深,在水下窒息,在水下挣扎,然后活生生的憋死在水里面,他想去捞,想去救,但根本没办法把谢予捞起来,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谢予活生生的——

    “啊!”一声惊呼,陈钊从睡梦中惊醒。

    他一睁眼,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躺在车里,而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醒来的时候是个午后,冬日的午后太阳红彤彤懒洋洋的,橘色的光芒照耀在玻璃上,将床前的一颗盆栽照成了橘红色。

    他的脑子还停留在他跟谢予、苗华一起坐警局里的车回去呢,谁料一睁眼,他就到了医院里,陈钊呆愣的盯着窗台上的绿植良久,恍惚间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