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把目光投在景殃身上,等待他来跟姜尺素说几句贴心的话。
谁知道,景殃直接打开另一个房间,头都没转,利落地关上门。
连姜尺素都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会这样。
空气一时间十分尴尬。
黄裙女子反应最快,解围道:“尺素姐姐不要多想,他肯定是没看见咱们。”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附和道:“是呀是呀,姜姐姐安心等着最后出场,一举惊艳他就好了。”
姜尺素面色不太好看。
她刚才很确定,自己跟景殃对视上了。
只是她还在暗送秋波的时候,对方就迅速移开目光,丝毫没有留恋地转头了。
她藏起心底的情绪,柔柔道:“嗯,他是太累了,才没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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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殃进了房间后,关上房门,对着空气唤了声:“褚一。”
冷面暗卫从梁上跃下,双手抱拳:“公子。”
景殃神情淡淡道:“我屋子里多余的那张邀请贴怎么不见了?”
褚一愣了一下:“不是您说要把请帖给宁蕖郡主的吗?她前日就来取走了。”
“我?”景殃蹙眉想了一会,毫无印象。他荒谬地扯了下唇:“宁蕖郡主又是哪位?”
褚一急忙给他科普了宁蕖郡主。
她是皇室唯一的女孩儿。
虽然非陛下亲生,但极得圣宠,说是陛下捧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据说,宁蕖郡主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乌眸墨发,唇似点珠。
而且她一点都没有娇蛮性格,心慧玲珑,脾性灵巧,又格外早慧,还是个小豆芽菜的时候已经能像模像样地帮助陛下解决疑难问题,实乃所有皇子的心肝小妹妹、掌上小明珠。
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赞口不绝。
“嗯,我知道。”
景殃其实听说过宁蕖郡主的大名。
但他什么时候要给她邀请贴了?他跟此人连接触都未曾有过……
等等。
景殃揉了下眉心,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问:“宁蕖郡主今年多大?”
“大概……”褚一估算了下,“正值豆蔻之龄,但尚未及笄。”
那不就是,十四岁?
景殃脑海里出现了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眸。
……一个十四岁的小不点。
他眼眸中泛出零星的兴味,蓦地笑了一声:“原来是她啊。”
褚一意识到主子根本就没有说要补偿宁蕖郡主,而她显然骗了自己,立刻把上次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卑职检查过了她的令牌和陛下私印,都不似作伪。”褚一愧疚道,“卑职就以为您要补偿她是真的,把邀请贴拿出来给她了。”
“令牌肯定是真的,因为她想用身份压你。”景殃冷笑了声,“陛下私印就不一定了。她想出来偷玩,怎么可能被陛下知道?那私印,不是偷印的,就是描画的。”
褚一张了张口,却发现无法反驳。
“再说了,我为何要补偿她?”景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她想坑我的邀请贴,我不同意,她就不高兴。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褚一额头有冷汗流下来。
“她没偷没抢,就堂而皇之地把我的东西拿走了。我要是去找她算账,人家还得说我小气。”
景殃差点要气笑了,对褚一道:“你可是我最贴身的下属,就这么被一个丁点儿大的小丫头给哄骗了?
“主子息怒。”褚一单膝跪地,鼓着勇气辩解:“小郡主长得太人畜无害,卑职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
景殃扬眉:“褚一,你还倒戈了?”
前两日陛下敲打了他,当时不明白原因,如今想来,肯定是她偷偷告了什么状。
啧,终归是个小姑娘,年龄不大,性子又娇,以至于冷漠寡言的褚一都会心生怜爱。
“没有没有!卑职该死。”褚一低下头,羞愧地道,“卑职这就去把她抓过来!”
景殃道:“罢了,下不为例。”
他甫一坐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那她现在在哪?”
没等褚一回答,景殃就若有所思一般微微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