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种田文) 第4节(1 / 2)

文桂芬捧着簸箕快步走来:“还不是你爹那头倔驴,他说不让你往外跑,怕你不听,就给锁上了。”

    “娘,你帮我打开。”春桃又气又急。

    文桂芬叹了口气:“钥匙在你爹身上。”

    于是春桃趴在门缝上大喊:“爹,放我出来,你凭啥锁着我,爹!”

    这时候罗二郎掀开门帘从屋里出来:“别喊了,爹一早出门去了。”

    “他这么早就下地了?啥时回?”春桃憋屈的脑门嗡嗡响。

    文桂芬干咳一声,低声说:“不是去地里,好像找那人家去了,估计你的这门亲,要订了。”

    春桃一听如五雷轰顶:“我还没答应,去订哪门子亲,到时候上花轿你们上,反正我不去。”

    早上春桃没吃早饭,饿了一顿在床上躺了半日,中午罗友良回来,听见说春桃早上闹绝食,勒令不给她送吃的,直到饭后罗友良去歇晌,罗小弟才悄摸的给送了一壶水,两个杂粮馒头来。

    “等下。”春桃把小弟喊住,然后对他耳语了几句,一开始罗小弟面带犹豫,后来变得眉开眼笑,连连说好包在他身上。

    ……

    到第二日上午,春桃已经被锁了一天两宿。罗友良早上吃过饭后带着俩大儿子上地里转了两圈,庄稼长势很高,今年是个丰年,罗友良心情好了很多,回到家里边喝水边对文桂芬说:“把春桃放出来,我有话和她说。”

    文桂芬憋着气,瞪着丈夫:“你倒是把钥匙给我啊。”

    罗友良:“在床板下压着。”

    当娘的心疼闺女,赶紧掀开稻草垫子,掏出包钥匙的布快步去开门,走到半路,她‘呀’地惊叫一声,布里包的哪里是钥匙,明明是一截像钥匙的细长木头。

    罗友良闻讯走出来,文桂芬瞪他一眼,扑到春桃的房门外叫她名字,左喊右喊没丁点动静,睡床上的人影一动不动。罗大郎当机立断,‘哐哐’几脚把门踹开,掀开蚊帐一看,床上的哪里是人,是条卷成长条的被子。

    “行,真行,四妹是这个。”罗二郎竖起大拇指:“神不知鬼不觉啊。”

    二嫂秋华憋着些笑意扯扯丈夫的衣角,示意他看公爹的脸色,少说两句。

    “幺儿呢?”罗友良抢过木头钥匙踩个粉碎。

    “一早就没见他。”罗大郎答。

    熊熊燃烧的怒火将罗友良的黑脸熏成黑红色,不用多想,准是老五这兔崽子帮着春桃一起胡闹,偷了他的钥匙瞒天过海。

    “都怪你,春桃有个啥事我也不活了。”文桂芬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丈夫身上。

    罗友良深吸一口气:“都出去找人。”

    ……

    在小山村到半面镇的半路上,有了大三岔路口,附近村子的人只要去半面镇,就要路过这个三岔口,岔路的一面有几棵大树,今儿树下摆着一张方凳,凳子上两个大瓦罐,边上垒着七八个泥碗,有个半大的小子在热情地吆喝:“卖糖茶水,凉茶哩,又甜又解渴,清热又解毒。”

    小子负责吆喝,他边上的姑娘负责倒茶和收钱,正是春桃和罗小弟。

    作者有话说:

    下章:明天中午12点

    第6章 春桃

    ◎糖水凉茶◎

    那晚罗友良的话狠狠的刺激了春桃,她只要吃用家里的,就没有挺直腰杆说话的权利,要是有了钱那便不一样,爹就说不了:“吃我的就要听我的。”的话。

    春桃向来机灵,知道她爹不可能将钥匙随身带着,不是藏衣柜就是压在床下,于是‘策反’小弟帮忙偷钥匙,当然,她也不白指使小弟干活,承诺出来后带他挣钱,三七分账。

    罗小弟听后满脑子都是挣钱买烧鸡、卤牛肉、糖葫芦,馋的他口水直流。于是昨天下午偷换了罗友良的钥匙,今早天没亮就把春桃放了出来,姐弟两个拿上备好的瓦罐、泥碗等工具,直奔三岔路口卖糖水凉茶挣钱。

    灶是用泥和石头现垒的,柴禾现拾,姐弟两个的小摊说支就支开了,别说,生意比想象中要好许多,经过这路口的人多,周围有树有石头,还透风,来往的行人都爱在这里歇脚,歇着歇着就被吆喝声吸引了过去。

    糖水凉茶不贵,一文钱可以买两碗,大口喝下肚又清爽又解渴,比喝附近河里的生水好多了。尤其是小孩、姑娘们,更爱喝有滋味的煮开过的水,一早上,他们装钱的袋子就塞了个鼓囊囊。

    “姐,这够买一只烧鸡了不?”罗小弟吞着口水问。

    “够。”春桃掂量着钱袋的重量,估计里面的钱买完烧鸡还有不少的剩余。

    罗小弟闭着眼睛想象着烧鸡的鲜美滋味:“那咱啥时候去买?”

    春桃想了想:“卖完剩下的糖水凉茶咱就去半面镇买,回村后你先回家打前哨,看院里没人我再偷偷进屋,这事不能叫爹娘知道,明白不?”

    罗小弟连连点头,他最怕的就是爹罗友良,偷钥匙这事若是事发,他爹能剥他一层皮,他当然要和四姐一条战线,把这事瞒下去。

    “卖凉茶糖水啦,好喝解渴,清热解毒,最后一罐,卖完收工喽。”

    伴随着吆喝声,半面镇方向走来一个人,懒洋洋道:“来两碗。”

    那人喝了水,把碗撂下,赞了句真好喝,又夸春桃心灵手巧,很贤惠,可没有半点付钱的意思。

    “一个铜板。”罗小弟大声说。

    “哟,这是你弟弟吧?”那人笑着伸手去摸罗小弟的头,幸好罗小弟敏捷机灵躲开了。

    春桃开始以为是遇见了想吃白食的二流子,听到这句自来熟的寒暄后,不由的蹙起眉来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很白且瘦,中等个子,脸长的算秀气,可眉眼间的神态不招人喜欢,加上他刚才的举止话语,春桃更觉得他贼眉鼠眼,等会,她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被爹娘看好的落魄商户家的儿子,姓刘,叫刘安。

    那天在镇上春桃只随便看了几眼,觉得不喜欢便没细看,因此没马上认出他来,而刘安则把春桃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姐,你认得他?”完全在状况外的罗小弟不禁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