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彼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笼子门?可以是可以,你不怕它乱飞乱拉?”
印象里,黎谱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你不是说它很乖?”黎谱反问,目光一直落在紧贴笼壁的鹦鹉身上。
“是挺乖,它会自己回笼子,但是不愿意被一直关在笼子里。我刚想说你得让它经常出来放放风。”王彼得上前打开了笼门,又退远几步,“不然要么拔毛,要么给你把笼子都拆了。”
大型鹦鹉,一张嘴堪比冷兵器,很会拆家。
见笼门开了,白高兴笨拙地伸出爪子,结果脚下一晃,直接擦着铁丝滑到笼底。
姿势分外滑稽。
“……它怎么了?”黎谱问。
“呃……可能是不适应吧,它精神头一直不好,你多观察着点。”王彼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前在收容所时没觉得有这么笨啊。
黎谱颔首。
下一秒,白高兴扑棱着翅膀钻出笼门。
鸟爪结构使然,踩在平面的感觉算不上舒服,但让白高兴心里很是放松——他难以适应站在木棍上的感觉,实在是战战兢兢,抓得再牢,也仿佛下一秒就能翻过去。
白高兴略张开翅膀,尝试着走了一段距离,身体还是有点摇摇晃晃,但保持平衡方面还可以。
他一边观察环境一边走来走去,果然,这个房间不是他的宿舍,只不过颜色和宿舍的贴纸有点像,刚醒来时完全没看清……
白高兴内心滔天骇浪,没有任何词汇能形容他从人变鸟的心情。
怎么才能变回去?
白高兴试着展开翅膀,一边回顾昨天的记忆,一边开始漫无目的地扑棱,可这在旁边两人眼里却像是换环境受惊,连忙把他捉回了笼子。
再次被关禁闭的白高兴脑袋抵着笼子发呆,万一……万一没两天又睡回去了呢?
王彼得看了一眼笼里的鹦鹉,抹了把汗,继续给黎谱交待:“饲料我都给你拿来了,这还有个饲养手册,有什么问题可以对着查。”
说着,他拿出一个挺厚的小本子。
可黎谱还在看白高兴,没接。
“黎大影帝!你这次杀青估计又要休息几个月吧?后边行程也不忙,完全可以享受假期。”王彼得以为黎谱还是不想养这只鹦鹉,硬把本子塞到他手里。
“lando的证件已经办全了,疫苗也很全,你只要每天多陪陪它,就没什么问题。再说了,它还能给你解闷呢!”
黎谱低头翻了翻本子,面露迟疑,“可是……”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王彼得强硬完,语气又柔和不少,“再说了,你忍心让lando再回去苦苦等待下一个主人吗?”
黎谱不语。
他看着眼前这只似乎因为换了陌生环境而谨慎紧绷的鹦鹉,这是一只几近全白的鹦鹉,比图鉴上的许多鸟类都要漂亮,浑身纯白的羽毛像雪一样干净,羽冠上却有几片是灰色的。
但就像王彼得说的,它生病了,前胸的羽毛被拔去了一部分,还带着一点血迹。
黎谱抿了抿唇,“我可能照顾不好它。”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大鹦鹉回过头来,清澈漆黑的圆眼睛透着祈求似的光亮。
王彼得也看见了,说:“我觉得你俩挺有缘哎。”
黎谱看了鹦鹉半晌,眉眼渐渐带上几分难以察觉的柔和,“……那就留下吧。”
王彼得欣慰:“行,你们两个也算相互需要,lando它——不对,你应该给它重新起个名字。”
lando是充满痛苦回忆的过去式,新名字和新主人代表新的开始。
黎谱也不否认这个事实,沉默着开始想名字。
王彼得在一旁调侃,“我提前声明,你个起名废,可别又起个什么花啊草啊的。”
白高兴望着男人,好奇对方会给他起个什么名。
要是个奇奇怪怪的名字,他估计得适应好久才行……
男人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道:“大白。”
“就叫‘大白’吧。”
白高兴怔了一下,太巧了,他平时就总是被人叫大白,现在弄得像真的在叫他。
总之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王彼得却抽了抽嘴角,“大白也行吧。”转头又伸手逗弄,“大白,大白~哎大白,你叫大白知道了吗?”
白高兴嫌弃地往后退了退。
王彼得:“大白,叫爸爸!”
白高兴无语地看着男人,应了一声:“哎。”
王彼得:“???”
黎谱:“……”
王彼得被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