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少年多看了两眼叶安澜那张黑黢黢的脸,越看他越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叶安澜似的。

    这么想着,少年就也这么问了,“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叶安澜也不瞒他,“你应该是见过我穿女装的模样吧。”

    少年蹙眉思索片刻,“你是叶家大娘子?”

    叶安澜微一颔首,“是我。”

    少年脸色顿时变得奇怪起来。

    叶安澜却没注意少年的突然变脸,她正侧耳倾听,仔细探查后方异动。

    “是流民,起码有五百多人。”叶安澜眉头微蹙,“我们得尽快赶回村子了。”

    少年有些诧异,“流民?哪有流民?我怎么......”

    叶安澜有些不耐烦,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己没啥本事,但却还要逼逼赖赖质疑别人的家伙。

    想到苏小禾,叶安澜努力让自己对眼前的少年多出几分耐心,“就在我们后面,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少年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叶安澜的脸色和语气让他不敢再继续质疑什么,尤其是,叶安澜根本就没等他,而是已经自顾自加快了脚步。

    从未被人如此冷落的少年心里不忿,但想到自己的战五渣实力,少年到底没敢耍性子。他加快脚步,气喘吁吁的跟在叶安澜后面。

    叶安澜见他识趣,心里不由多了两分满意。

    她带着这少年匆匆赶回村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直接去了老里正那儿。

    “里正爷爷,有大概五百个流民朝咱们村子过来了。”叶安澜顾不上和老里正寒暄,一见到老人的面,叶安澜立刻单刀直入道明来意,“您快些组织人手去村口拦着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老里正闻言,忙让自己儿孙去通知各家各户。

    叶安澜也不好在这种时候置身事外,她提着刀,主动陪着老里正去了村口的位置。

    被她丢下不管的少年秀才自觉受了忽视和冷落,他心念一转,干脆也跟着老里正去了村口观察情况。

    老里正认识他,见状不由暗暗奇怪,“罗秀才这是......”

    罗秀才有模有样作了个揖,“晚辈过来看望外祖母,路遇叶大娘子,便与她同行了一小段路。”

    他此言一出,老里正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

    没有亲缘关系的一男一女,路上遇到了难道不是应该彼此避嫌吗?怎么这俩小年轻还专往一起凑呢?

    呃,不对啊,在纠结他们为什么会往一起凑的这个问题之前,他好像...更应该纠结叶安澜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独自一人离开村子?

    难道是因为刘家的事,这孩子心灰意冷,开始了自暴自弃?可她有爹有娘,她爹娘难道也不管她的么?

    老里正摸着自己的花白胡子,心里暗暗琢磨开了。叶安澜却是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罗秀才,可以啊,这白斩鸡居然还是个有心计的。

    虽然这份心计在叶安澜看来低劣又恶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女子名节格外被人看重的古代社会,罗秀才含糊其辞的这番话,对女子名声的损害还是非常大的。

    这一刹那,叶安澜因为苏小禾而生出的两分爱屋及乌的心思,顿时就被罗秀才的作死之举给掐灭了。

    ***

    老里正上了年纪,走路的速度算不上快,他们一行三人走到村口时,住在村尾的叶金奎也已经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家闺女,“元娘!”

    叶安澜朝自家老爹挥了一下手,“爹。”

    叶金奎见她浑身上下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头,他问叶安澜,“是你跟里正叔说有流民的?”

    叶安澜点点头,“喏,现在已经能够看到人影了。”

    众人顺着叶安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浩浩荡荡的一大群流民,正三五成群的朝着村子这边涌过来。

    老里正面色微变,“快,快把村口堵上。”

    村里的青壮年男子闻言,立刻搬来圆木制作的简易栅栏。

    叶金奎握着刀走到叶安澜身边,“等会儿你可不要强出头。”虽然闺女力大无穷,但叶金奎却总是下意识想要保护她,不让她冒险。

    叶安澜笑,“我知道了。”守卫村子又不是他们叶家一家的事,她只会出自己该出的那一份力。

    父女俩初衷不同,但却很快达成一致意见。然而大部分村民却与他们想法不同,在他们看来,叶家父女战斗力那么高,村子的守卫工作他们原本就该担负起主要责任。

    如果不是有老里正压着,这些人早就直接强势赶鸭子上架了,但现在碍着老里正,他们却只能默默以眼神暗示叶金奎自己主动站出来。

    叶金奎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村民们的强烈眼神暗示,但之前叶安澜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可还都一五一十记在心里呢,为了不让自家闺女失望,叶金奎可不会继续心知肚明的吃亏。

    第28章 小露一手

    叶金奎不冒头,只和叶安澜一起,一左一右护在老里正身旁,那些村民没办法,只能按照老里正的吩咐,硬着头皮自己顶上。

    近二百号青壮年男子簇拥着老里正,站在村口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些游荡过来的流民。

    流民们在圆木制作的简易栅栏前面停下脚步,静静与村里的青壮年男子对峙。

    令人窒息的片刻沉默之后,流民队伍里走出了一道人影。

    这人年约三十,说起话来文质彬彬的,看着倒是像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