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 第54节(2 / 2)

    夜朗垂首看着前面那个面带冷嘲,整个人却像是小刺猬一样竖起尖刺,仿佛碰一碰就会跳起来的小姑娘。

    三秒后。

    平静补充。

    “只是问问。”

    “……”

    ……

    ve珠宝品牌当季的三叶草主题首饰果然超受欢迎,刚上市没多久就被抢售一空。

    苟旬带着陆晚进店的时候,苟安正趴在柜台上拉扯相熟的销售小姐姐的衣袖,让她想办法,帮忙从其他门店调货。

    陆晚先进的大门,第一时间看到苟安和她身后杵着的夜朗就愣住了,已经被刚才在高奢礼服店那一出整怕了,她转身就想走。

    “去哪?”

    苟旬一把拽住她。

    陆晚挣脱开少年的手,“你姐在。”

    冷着脸,少年的脸上这一次难得出现了一丝丝的不服气和倔强:“在就在!怕她吗!都告诉你,这边定金已经预付了,只能交了押金拿走东西……不要也不会退钱。”

    本来经过刚才,陆晚都想直接回家了,确实是苟旬这样说了,她才勉强跟着来珠宝店——

    没想到冤家路窄,又碰见了苟安。

    没想到经过刚才的争执,苟旬比方才进高奢礼服店之前态度更加强硬,明明知道该转头就走,却还是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他有什么好心虚的,这商场又没写她苟安的大名!

    于是昂首挺胸拖着陆晚进了店。

    “你就拜托一下海市那边的门店,他们那边三层旗舰店耶,不可能连小小的项链都掏不出吧,我可是去过——”

    苟安正掐着嗓子跟销售姐姐撒娇,一转头,看见抓着像小鹿一般满脸惶恐的陆晚,脚下生风往里走的少年。

    苟安瞬间冷下脸。

    苟旬这次也是十分有骨气,看也不看他姐一眼,绕到柜台前,随便找了个销售并掏出了自己的预定单,表示自己早些时候办理预定过最新当季三叶草系列的首饰租赁。

    被随机选中的销售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核对信息之后转身去了后面仓库,没一会儿就把苟安想要的那套首饰摆在了陆晚面前——

    薄如蝉翼、特殊工艺打磨出叶片脉络的贝母,璀璨的宝石与钻石搭配镶嵌,精致逼真的植物造型,实物居然比图片更加好看。

    ……此时很难不血压升高!

    苟安磨了磨后槽牙,恨自己拖延症,又想到那天就是在这个商场的冰淇淋店碰见陆晚,才忘记来买首饰这一茬导致错过所有的一切,顿时顺便恨上了这个世间万物所有人!

    啊啊啊啊啊(╯‵□′)╯︵┻━┻!

    感觉到从旁边传来的低气压,苟旬瞥了眼正额角都快气出青筋的亲姐姐,冷笑一声,转过头对陆晚,温和地说:“小老师,你试试呀!”

    陆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苟安那边传来“嗒嗒”两声响。

    扭头一看,是苟大小姐屈指叩了叩玻璃柜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垂落,轻声道:“苟旬,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来找我晦气?”

    苟旬见她明明双眼都要喷火了,还在这强装强势,顿时也来了战斗欲:“哦,现在好像不小心就是找了,怎么的?”

    苟安手一顿,见他要跟自己硬杠,也懒得跟他绕弯子:“你哪里的钱借完高奢礼服又借高奢珠宝?”

    苟旬挺直了腰杆:“我自己在酒吧打工,满意了吗?没用家里一分钱。”

    “嗯,有骨气。”苟安点点头,“但我说的不是租金,说的是押金。”

    所有的高奢租赁费用。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条件来说,是不贵,用苟旬几天打工钱加以前剩下的零用钱凑一凑说不定是能凑出来——

    可是租借租借,在产生租借费的同时,押金才是真正的大头。

    押金和正价购买的数值是一比一的,别说方才那套礼服租下来到底一共要多少钱,就这一套首饰,十几万的押金肯定是要的。

    苟旬直接僵住了。

    苟安冲他微笑了下,直接拿起手机,拨通微信电话,按下免提,专属的微信电话铃声“爸爸的爸爸叫什么”响起,隔了两秒,铃声都还没来得及唱到下一句,电话就被接起。

    “在开会。”苟聿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你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爹地呀,你猜我在ve珠宝店遇见谁了?”苟安掐着嗓子,停顿了下,瞬间恢复了正常,“哦,不能废话——爸,你是不是骗我啊,你其实没停苟旬的信用卡?”

    她一边说,三米开外,珠宝柜台的射灯下,苟旬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吃饱了撑着拿这个骗你,当着你面给银行打的电话,忘记了?”电话那头,苟聿说,“怎么回事,你弟又给你找不痛快了?”

    “嗯,我没买到的珠宝他原封不动整了一套给陆晚,说是租的,还要在我面前炫耀……他没信用卡哪来的钱付十几万的押金!”

    电话那边无语凝噎了几秒,分析出女儿话语里那股子山雨欲来的气氛,苟聿毫不犹豫甩锅:“那你问问他押金哪来的,然后去找那个人的麻烦——反正不是我——挂了。”

    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苟安放下手机,盯着苟旬:“我很民主,要给你三分钟时间跟贺然沟通一下逃亡计划吗?”

    猝不及防一听到“贺然”这两个字,苟旬的额头上都快冒汗了。

    “不是贺然,你别瞎说!”

    “紧张什么,我跟他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