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绕道走的。
却还是在徐家兄妹被赶跑后,头脑发热地向着那个矜贵的男人举起自己的酒杯,就像是脑子里无比笃定:他不会拒绝自己。
鬼使神差,就像是被什么驱动——
黑暗角落里好像不知何时滋生了一点点属于自我的思想,不至于阴暗潮湿,但也不那么光明磊落。
“你喝醉了。”夜朗平静地说。
“我是喝醉了。”陆晚笑了笑,“否则也不会觉得,好像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提醒:这些本来就应该全部都是我的。”
夜朗已经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他的工作也不包括听别人胡言乱语——当然虽然苟安经常这样——但是那是他必须要跟着她,不得不听……
他一向没什么耐心,目光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人,此时她爬了起来,嘟囔着“好热”,抬手拉下自己身上裙子后背拉链——
背对着他,衣料滑落,露出大片肌肤,一半隐秘在昏黄光线所投的阴影中。
夜朗蹙眉,在她做出更大的动作前,只是扔下一句“关好门”,果断退出了休息室。
……
苟安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到原著剧情线里提到的关键地点:苟大小姐的休息室。
在这里,被下药的和喝醉的偶然相遇,春风一度,从此喜结连理。
甲板上的晚风有了一点儿冰凉刺骨的味道,苟安打了个寒颤,在甲板上没看见夜朗,也没有看见陆晚,更没有贺津行——
她脑子嗡嗡作响,手扶上门把手,在感觉到门把手上有一丝湿润时,像被烫着一样缩回了手。
“不行不行不行……”
恶毒女配小脸煞白,抚着自己的胸口,“我下不了这个手,万一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忙——”
【蕉蕉:哦,真这样的话那就祝他们玩的愉快,然后提醒他们做好安全措施,最后礼貌地退出来。】
“不行!”苟安提高了嗓音,“贺津行怎么能和陆晚玩得愉快!”
【蕉蕉:那你还不进去!搁这墨迹!塞进去了都让他拔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脑海里某只又蠢又凶的猫嗓门更大,吼得苟安缩了缩脖子,头顶的碎发又炸起来了两根。
在系统猫嗷嗷叫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冲它喵的”呐喊助威声中,她狠狠闭上眼,咬牙推开了自己的休息室门——
发现门没从里面反锁的时候,她的心就凉了一半。
休息室内安安静静。
休息室里没开灯,唯一的一盏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全靠小小的窗户外投射的月色作为唯一的照明……
昏暗的房间里,掺杂着苟安惯用的香水味里的是酒精在人体中发酵后特有的酒气。
第一秒没听见离谱的动静,大松一口气,又不敢完全肯定。
苟安什么都看不清,想要开灯又怕画面过于刺激,她会当场昏过去——
屏住呼吸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她踢到了什么东西。
弯腰捡起来看了眼,不太柔软、有点儿廉价的纱织面料,白色的长裙,金色的肩带,一个小时前还有人夸奖这是奥林匹斯山脉女神的衣裙……
现在它像是一团抹布,被苟安抓在手中。
脑子里就像是被一群大象踩过,瞬间好像产生了耳鸣,死死地盯着手里的衣裙,苟安的下巴都因此抖动抽搐了起来——
完了。
完了。
完了。
衣服都脱了!
扔了手里的裙子,苟安伸出抖得不像话的手摩挲着打开了距离她最近的一盏台灯,猛然亮起的灯光让她不适应地瞳孔缩聚了下,待适应了光线,她第一时间看向了休息室的沙发上——
没有。
想象中男人和女人抵死缠绵,耳鬓厮磨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沙发上只是单独躺着一个身着内衣和安全裤的人,她趴在沙发上,黑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与雪白的肌肤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大概是因为醉酒,陆晚枕着自己的胳膊,一张小脸泛着好看的红晕,睡得很沉。
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贺津行不在。
苟安凑上前看了眼,像是变态一样小心翼翼拨开陆晚的长发看了眼,在没有看见她身上有任何显示过她失身于谁的痕迹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腿一软,她当场跪下。
人趴在沙发边缘,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她还伸手扯过来搭在沙发上做装饰用的小毯子,非常贴心地给脱得差不多了的陆晚盖上——
盖的严严实实。
甚至伸手拍了拍她,嘴巴里嘟囔:“做得好,做得好……睡吧,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