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聿说话没那么讲究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他说的话被当事猫听见了,并且现在能讲人话的猫嘴巴里骂骂咧咧骂的不太好听。
很快苟安就看到了得罪系统的下场——
虽然这个系统应该没有那么大权限,但是苟聿还是因为对一只小猫咪出言不逊遭到了报应。
……
那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社交场合。
已经是十二月上旬,到了贺老爷子过生的时候,按照江城的习俗,老年人过了七十岁以后就有整岁不过的说法,所以贺老爷子今年七十四岁的寿宴必须大操大办。
寿宴在苟家的五星级酒店合作酒楼办,这般两家合作的态度足够暧昧到让一些人嗅到风声——
再联合前些日子成年礼宴,贺家不止有正经贺宅出身的晚辈贺渊,就连贺津行也亲自陪苟家的女儿跳了一支舞,这贺家怕不是准备要将这门姻亲落实到底。
所以苟安挽着妈咪的手从家里的车上下来的时候,有注意到今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好像比平日都多一些。
她也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就注意到今日贺家这排场是真的大,他们到的时候,门口停了另一辆外地牌的劳斯莱斯,黑色的车,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的是同样精心打扮过的侯湘琴,在她旁边还有个长相偏儒雅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侯与宁。
经过上次在马厩的偶遇,苟安倒是对这个有点儿活泼又不整事儿的侯小姐感观很好,拉了拉江愿的手,凑到她耳边问:“怎么侯家的人也来了?”
江愿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用“你出息了”的语气:“你还认识侯家的人。”
今日是周五,苟旬放学还在来的路上,此时到位的只是一家三口,苟聿正站在女儿的另一侧,闻言解释:“贺家和侯家在做合作,贺津行前段时间出国就是为了圈地给侯家搞后援,侯家以后怕不是会经常来江城走动。”
停顿了下,又道,“这侯湘琴看着和贺津行年龄倒是挺近的,前两天在庄园我还看他们在一起走动,该不会——”
江愿:“一起走动就‘该不会’了,贺先生还给你女儿牵了一会儿马呢?”
贺津行给苟安牵马的事又没遮遮掩掩,很快就闹得人尽皆知,后果不过是给苟安的社交圈地位又抬了个咖,她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否认的。
于是这会儿点头如小鸡啄米:“是啊,我听说侯小姐有另外喜欢的人。”
苟聿被女儿这句无比自然的接话弄得哑口无言,憋闷了半天,上楼的时候才抱怨了一句,“你好歹反驳你妈一句。”
“反驳什么?”
“她调侃你和贺津行!”
“你品品你这句话里主谓宾哪个词跟你有关系了。”苟安拍了拍爸爸的肩膀,“激动什么?”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酒楼二楼。
苟聿排场还是给贺家拉满,从门口到二楼一路都铺了红毯,二楼还给弄了很大的甜品台,大红色主色调的甜品台摆满了各种中式糖果点心与法式甜点,许多小孩都已经围绕着眼巴巴地看。
但大家都很懂规矩,顶多拿个棒棒糖,开宴前大家都不会碰。
而此时在二楼门口,站着贺家一众叔叔们——
大概是因为老爷子过生,贺家的叔叔们有一个算一个,人到的很全。
贺津行虽然是贺家现任的掌权,但按照排行他最小,于是站在队伍的最末端,有了哥哥们当门面接待客人负责寒暄,他今天乐得偷闲,并没有像往日上班或者谈生意正式场合那样西装革履,身穿一条牛仔裤外加一件t恤,外面套了件牛仔外套,脚上是一双限量版的球鞋。
看上去沉稳气氛少了一些,加上目光散漫,居然给人比实际年龄小的了错觉。
苟安一眼差点都没认出来。
再看此时男人身上的单品,乍眼一看也看不出名堂,但是低调的小品牌特色显示着这些各个都是潮牌加潮牌联名款……
他说得没错,这个老人家偶尔确实是会翻一翻时尚杂志。
苟安跟着父母和叔叔们一一问好,到了贺津行面前反而有些别扭。
男人双手插兜冲她弯了弯腰,凑近了些,那双含笑的眼睛倒是让人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
“叫人。”
他嗓音低磁,带着笑意打量面前的小姑娘。
苟安抿了抿唇角,闷着声音乖乖喊了声:“小叔。”
贺津行刚应了声,此时目光掠过了不远处的贺老爷子,老爷子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冲着小儿子露出个无比嘲讽的表情。
贺津行:“……”
贺津行:“突然觉得喊小叔,把我喊老了。”
苟安:“?”
贺津行:“以后直接喊我名字。”
苟安:“????”
脑袋上冒出个巨大的问号,还好现在苟安身边有代言人,苟聿一把把满脸懵逼的女儿拎到身后,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她喊你名字不是乱了辈分?她喊你名字那我应该喊你什么,阿津仔?”
“都可以啊,”贺津行唇角上扬,“你开心就好。”
苟聿看着是忍下了一句“有毛病”,翻着白眼推走了苟安,跟贺老爷子贺寿去了。
……
贺寿之后,小辈的都坐在偏远的桌,苟安满世界找她的千金团,周雨彤告诉她人在洗手间。
洗手间有点儿远,苟安找了一会儿,路上迷了路,然后按照迷路必定撞破一点奸情的定律,她在某个有点儿隐蔽的走廊,遇见了拥抱在一起的侯湘琴和陈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