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津行:“我不吃糖。”
停顿了下, 目光扫过苟安敞开的领口。
贺津行:“但是最近口味也稍微有一点变化。”
苟安捂住了自己的衣领,在男人眼皮子底下伸手从副驾驶抓回了自己的内衣, 在对方脸上闪烁着“要不要帮忙”的信号中, 以抗拒地踢了他一脚作为无声的回答。
苟安:“话到聊到这了, 我不接受你有什么白月光几年后大街上与你隔着一条十字路口遥遥相望偶遇。”
贺津行面色平淡:“没有。”
吃饭都吃不起, 哪来的精神去搞那些风花雪月?
苟安冷笑一声:“在今天之前,周雏也不会承认自己有个什么初恋的。”
外面零下七度,贺津行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衣衫不整地坐在暖气逐渐消失、乌漆嘛黑的车后座讨论这种没营养的事。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男人就像是化身成为了大型猫科动物,伸爪子拨撩什么玩具似的扒拉了下苟安,在她被她扒拉得摇晃了下时,伸手把她刚刚穿上的内衣又打开。
“可以回去就找个律师公正,以后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任何一个你意料之外的人,我名下无论是贺氏还是一切海外资产,包括不限于不动产,现金,股权,一分不留,全部无条件转到你的名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苟安抱起来重新放在自己腿上。
拉链还敞开着。
突然间热烘烘的无缝对接让苟安一下子有了回过神来的害羞。
她抬了抬腰,嘟囔了声“建议教堂那个无论生老病死或者贫困富有不离不弃的台词换成你这个”,一边压着贺津行钻入她衣服下摆的手。
黑暗中,男人抬起头,目光闪烁地盯着她。
“不做了,我想去看看周雨彤。”
“……”
苟安把他的手扯出来,后者挣扎了下,最终还是没能犟过万分不配合的怀中人,手被迫下滑,从在改变口味后最近爱上的牛奶糖上滑落,最后只能扶着她的腰。
“今晚周家肯定乱成一锅粥,你去干什么?”
“根据我的性格,我家要是出了这种事,我可能会发疯拆家之后离家出走。”
“……”
“所以周雨彤也会。”苟安说,“我去接她。”
“用不着。”贺津行提醒,“陈近理在那。”
“我不信他。”
苟安突然单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凑近他,摸了摸近在咫尺稍微长出一点点不太明显的胡渣的下巴,“你也少跟他玩。”
贺津行轻笑了声,年近三十突然被管理社交,他觉得有点新鲜。
但在短暂的对话后,苟安还是没能说服贺津行。
在这件事上,贺先生难得地展现出了强势的一幕,哪怕最后苟安不高兴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躲到一旁穿衣服,他也没像以前那样凑过来说两句好听的。
而是等苟安穿好了衣服后,打开车门,单手撑着车门对车里还没回过神的人说:“送你回去。”
苟安见无声的抗议无效,腿缩了缩,还是坚持自己的诉求:“我想去周家看看。”
贺津行弯腰,抱着她的腰和膝窝把人打横抱出来,无所谓怀里的人怎么挠他,也只是偏开脸稍微躲开一点点,然后亲自把她送回了家门口。
人放下来,摁门铃。
门开了,交接闹个不停的人给苟聿和江愿。
身上穿着居家服的江愿今晚一脸担忧,周夫人跟她关系不错,平时也经常一起打牌或者逛街喝下午茶。
面对女儿缠上来说想要去周家看看的请求,江愿表现得比贺津行更加强势,把挂在脖子上的两条胳膊扯下来,“不许去。”
苟安终于安静下来。
贺津行抚掌欣慰,心想,还好丈母娘就在隔壁,好开心。
至此,交接完毕。
……
今晚的周家确实鸡飞狗跳。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种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天降一个从未见过的大龄兄弟姐妹这种事并不算惊天动地,同父异母,同母异父,少年走散,滴血认亲……
狗血和八卦永远都是上流社会的主旋律,仔细打听的话,可能会不意外的发现谁家的故事扔出去都够改编一部六十集的tvb大型电视连续剧。
瞳孔地震和万分惊讶之后剩下的就是想着怎么擦屁股。
——但这都是建立于所有参与该事件的,都是情绪稳定,能够第一时间思考最大利益的人群。
……这里面显然不包括周雨彤。
周雨彤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人生能够在一个晚上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的开端,就是陆晚挫着被冻红的手摁响了她家的门铃,然后走廊上遇见了刚刚应酬回来的周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