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就是这样的啦,出了什么事总是第一时间替自己的武断找借口,而不是想着道歉……
苟安在第一排扔下书包,闲闲地回头扫了眼陆晚,看她站在原地,接受全班同学的审判目光——
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苟安或许都会上前阻止,指出这些人造黄谣在先最好不要那么理直气壮……
但那是陆晚,她真的懒得管。
周雨彤是对她没礼貌地出手了,但是真不至于搞到爹妈都不是自己的爹妈,无家可归——
原著也太过分了些。
苟安就是帮亲不帮理。
她拉开笔袋掏出一支笔时,感觉到面前一暗,是陆晚来到了她的面前,低头一双黑色的瞳眸死死地盯着她:“因为周雨彤?”
“也因为我讨厌你。”苟安歪了歪脑袋,“周雨彤的床软吗,在你昨天爬上她的床的时候,她大半夜零下穿着拖鞋坐在麦当劳——”
“昨晚我回的斋普区,我自己家。”陆晚说,“我没那么无耻,迫不及待就住进周家。”
苟安眨眨眼:“你早上还不是坐奥迪a6——”
“因为我确定周雏是我爸爸。”陆晚打断了他,“他很想我,早上来送我上学,我妈走得早,我也没有过爸爸,所以想和他说句话,有什么错?”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还要为你的亲情感动落泪——”
“苟安,你不用那么恨我,就算我是周雏的女儿,周雨彤不是又如何?昨晚我依然睡在只有一张七十块电热毯的斋普区,周雨彤在哪?”
“我家酒店。”苟安嘲讽地掀了掀唇角,“不会吧不会吧,难道她应该睡桥洞才显得你没那么委屈吗?”
“我只是觉得她也没那么委屈,或者你让她来跟我交换,让小公主也住一次斋普区看看?”
“我跟你废什么话?”苟安随手抄起个笔记本扔到她身上,“闪边去!”
笔记本的角磕到陆晚的下巴,她痛呼一声,后退一步,弯腰捡起笔记本,高高扬起就要扇回去——
下一秒被一把扣住手腕,巨大无比的力量狠狠地扣着她的手腕摁在桌子上!
“啪”地一声巨响,教室内所有人被吓了一跳,惶恐地转过头来!
陆晚痛的高呼一声,一双细眉皱成一团,盯着苟安的双眸水亮,用忍着痛的声音问:“非要这样吗?”
“少拿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搞得你好像还能有什么大招似的。”
苟安冲她笑了笑。
几秒后,放开了她,看着她立刻后退,抬手揉着泛红的手腕,苟安抽走了她手里的笔记本扔回自己的抽屉里。
“这份开战来得迟了半年,我的猫咽气那天我就该淦你了——陆晚,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咱们走着瞧。”
……
中午的时候翘了一天课的周雨彤来找苟安一块儿共进午餐。
屁股后面跟着个懒懒散散的男高,一路进到学生会办公室,算上唐辛酒,一共有大概六个女大学生问李渡,有没有考虑过大学考来我们学校?
李渡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笑的很不正经:“我学习很差,可能只能滚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周雨彤在前面翻白眼翻得眼睛都要脱框。
她在苟安身边坐下,立刻被拎着领子揪过去——在她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苟安已经翻开了她的衣领伸脑袋看了眼,然后倒吸一口冷气:“我杀了贺津行。”
周雨彤:“……”
周雨彤拍开她的手:“什么也没发生,陈近理的不当发言造成了一定程度——算了是全面的塌房——所以我及时退坑了,连坐大可不必。”
苟安已经掏出了手机准备拨电话开启今日份的无理取闹。
直到周雨彤抢了她的手机。
苟安拎着她的衣领,拇指很有保护欲地在她锁骨留下的痕迹上用力搓了两下,然后“嗖”地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玩手机的李渡——
后者被那灼热的目光看得打了个冷战,抬头乖乖地歪了歪脑袋:“姐姐,想做什么?”
苟安嘟囔:“你来消个毒……”
李渡脸上放空了下。
周雨彤跳起来:“干什么!要不得!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他不行!不可以!”
李渡低头看了眼因为人物被击杀变成黑白的手机屏幕。
“这些话其实我也想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你抢先说出来就觉得很刺耳。”他望着周雨彤,“我凭什么不行?你一会出去站在操场中间发传单,随机问问随便哪个长了眼睛的哪怕是食堂旁边那条狗,我配你是不是绰绰有余。”
“绰绰有余!”
周雨彤发出公鸡打鸣似的冷笑。
苟安被他们吵的想捂耳朵,但是也没忘记来学生会办公室的正事儿——顺手从手边的一沓资料里抽出其中一张,放到旁边。
周雨彤注意到资料的右上角贴着的照片化成灰她都认识,停顿了下,用消化不良的声音问:“这什么?”
“贫困助学补助申请。”苟安嗓音云淡风轻,“早上坐奥迪a6来上学的陆同学,显然不需要了啊。”
奥迪a6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这件事对周雨彤来说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她面容扭曲了下,难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