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会为了三哥花钱啊。
她想了想,突然激动,没准三哥亲生爹娘还在!
秦则方察觉媳妇胳膊直抖,“是不是嫌冷?”摸摸小手,确实有点凉。
他胳膊一伸,把穿的棉袄脱下来,搭媳妇肩膀上,拉紧前襟将人裹严实。
孟秦挣扎下,嘟囔道,“太紧了。”
秦则方勉强松了一毫米,“不紧了。”
孟秦:“……”
朱婆子瞧见,翻个白眼,“不要脸。”
孟秦抬眼,懒得跟她再废口舌,只笑着跟王会计说了句话。
“除了三哥的工资单,麻烦把他们的也列一下。”她手指着对面俩人。
秦伯言眼皮又开始跳。
孟秦笑着说:“用工资单作证,证明他们说的花费在经济允许之内。”
秦伯言:“!”
那肯定不在。
早年到处都乱,还没建厂时,他一个人干,全家六口人花,他那会没少去附近被毁坏的厂子里偷零件当废铁卖。
后来钢铁厂建成,正赶上小儿子出生,他被成功招工,一个人挣工资变成七个人花,最艰难的一段日子里,他可是没少把车间里的材料往外倒,直到老婆子也被招进厂里,日子宽松了才停手。
也是那时候刚建厂赶生产,管理上有漏洞,现在工资和花费一对,那还不露馅!
他心里着急,桌下手指头不断戳着老婆子。
朱婆子现在满脑子正算计钱呢,根本没理这小动作。
被孟秦一激,顺着话就答应。
“算,一起算上。”
……
“一共多少?”
“6791元。”
“这么多?”厂长被这数字吓一跳。
朱婆子乐呵到忘记厂长身份,忍不住辩驳,“一看你就没养过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还是我算少了呢。”
厂长沉下脸。
朱婆子一下回神,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王会计继续说:“扣除小秦工入职六年工资3456元,还差3335元。”
朱婆子质疑,“他六年工资哪有那么多?”
王会计偷偷翻个白眼,算给她听,“小秦工入厂就拿三级工工资,前两年每个月42元,晋级组长后每个月51元,六年收入3456元,没错。”
朱婆子:“那就是你少算了分家的一千五。”
王会计:“……加上4835。”
“那没错了。”朱婆子冲秦则方伸手,理直气壮道,“不是要断绝关系,掏钱吧。”
厂长问会计,“怎么这么多?”
王会计也看不惯朱婆子,一一道来。
“衣裳按一年四套算,两单两棉,五百八十八块。”
“伙食费按十块钱一个月算,二十五年要三千块。”
“厂里家属院按一等房质量算,收费每平方公尺为7分,秦主任分的是六十平的房子,每个月四块二,二十年一共一千零八块。”
“剩下两千多,是杂七杂八的费用。”
厂长听到吃穿没说什么,住这一项怎么来的?
朱婆子掰着手指头算,“是他要断干净的,那外面租房不要钱啊,住房收费标准是国家定的,又不是我定的。”
“……那也没有按全房面积租的!”
厂长气得头疼,换他是秦则方,早八百年断了!
孟秦丝毫不意外,手指轻扣桌面,提一句,“秦主任的工资算出来了吗?”
王会计来了精神,“算好了,厂长,主席,有点不对劲呀。”
秦伯言恶狠狠地瞪了眼孟秦,他悄无声息的摸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让众人忘掉这一茬!
束手无策时脑子里蹦了个歪点子,看向王会计说:“怎么会不对劲,每个月工资可是财务室核算完才发现下来的。”
这是要拉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