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略过。
在几人说话时,谢树根已经?绕道了冰窖那边,将存着的两只野鸡给取出?来了。
那冰窖离着主屋有点远,在院子最偏僻的地方?,建造的十分隐蔽,要不是?自家人,都找不到地儿。
谢溧接过野鸡,便道:“我去处理一下。”
内脏什么的,都早就去掉了,谢溧只需要剁成块,然后?用水泡一下,将其解冻,再腌制一下,抓点盐巴,老姜、葱蒜,遮掩一下腥味。
看到野鸡里面的鸡油不在,卢春花问:“怎么不把鸡油给留着?”
谢树根道:“我连同内脏一起,喂给大黄吃了。”
那大黄,是?守生产队粮仓的土狗,特别尽忠职守,只要是?有人想要到粮仓搞小偷小摸的,都会被吓跑。
当然了,还有一个缘由,这大黄的爹娘,是?以前谢树根养大的狗,在一次与狼搏斗中死?了,留下了大黄几个狗崽子。
好几年过去,那几个狗崽子,就只剩下大黄了。
谢家村生产队看守粮仓的老李头,负责给大黄送饭,却每回?都克扣大黄的粮食,去喂自家的狗。搞得大黄经?常挨饿,瘦得脱形,把谢树根与卢春花给心疼坏了。
卢春花一听?是?给大黄吃的,内心的不满顿时就消失了,她叹口气,道:“是?该给大黄补一补的。等下咱们吃剩下的鸡骨头,也给大黄送过去。”
说完,卢春花又提醒道:“你送去时,可得小心着点,别叫老李头瞧见了,否则他又该说你闲话,更有可能不给大黄喂食了。”
谢树根蹲在灶台边烧火,闷声点头:“嗯。”
卢春花说:“我去洗洗锅,等会儿炖鸡吃。”
谢清就道:“娘,我来吧。”
卢春花把谢清给赶出?去:“你回?你屋里,我烧了有火盆,这个月子,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稳了,坐完了为止,一天也不准出?你房门。”
谢清有点无奈,说:“娘,我的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卢春花板着脸,坚持己见:“我听?说以前旧社会那些富贵太太,那个何淑琴家里就这样?的,她们都是?坐两个月的月子,咱们之前没养好,这个月一定要补回?来。”
谢清背过身,眼角已经?噙着泪了。
谢溧将跺好的鸡肉,放在柜台上,就对姐姐说:“姐,我听?着小娃好像是?醒了,你快回?屋去瞧瞧。”
谢清:“嗯。”
到底还是?让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
晚饭,十分丰盛,用的是?谢树根与卢春花在山里采的野蘑菇,蘑菇的种类比较杂,野香菇、茶树菇、红菇……这样?的杂菇来炖鸡,味道更鲜美。
浓浓的一锅汤,即便是?隔着很?长一段距离,都能闻到味儿。
卢春花给闺女装了满满一碗,里面还卧了两个鸡蛋,端进了闺女的房间?,说:“快吃吧,回?了家里,咱们就可劲儿的想法子补身体,争取把身体给养好。”
谢清低着头:“嗯。”
接着。
卢春花又给谢溧装了满满一大碗,都是?肉,杂菇都没有几个,说:“我儿也要好好补补身体,这马上就是?要娶媳妇的人了,可不能有一点虚弱。”
谢溧被母亲这话,给闹了个大红脸。
卢春花看着儿子这模样?,实在忍不住了,笑眯眯问:“阿溧,你给娘透个信儿,娘心里也好有个底,你跟秀芳到底啥关?系?”
谢溧捧着装满鸡肉的海碗,用锅铲拨了一半鸡肉下去,给自己装了不少的野生蘑菇,说:“娘,我跟秀芳马上要结婚了。”
卢春花:“……”
卢春花这边呆了,谢树根这边也是?呆了,就连拿在手里的火钳子,都被谢树根给扔在了一边。
天气寒冷,灶房里暖和,一家子就窝在灶房里用饭,饭菜没有端到堂屋了。
谢溧捧着碗,想要喝一口汤。
卢春花眼疾手快,将碗抢过去,就放在一边,道:“你这孩子,说话真是?吓死?个人,你是?不是?在部队放炮弹的啊?这一开?口就是?一个惊天的大消息!说得又没头没尾的,你赶紧的跟我说清楚,别跟你爹似的,半天就憋几个字。”
谢溧想了想,便坐直了,看着爹娘,郑重道:“爹,娘,我跟秀芳都挺喜欢对方?的,也说好了我们结婚的事?情,就……”
卢春花催促:“就啥……你倒是?说啊!”
谢树根也不吃饭,也不烧火,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儿子看。
谢溧想着,就逗爹娘一下子就行了,可别真把两人急出?问题来,他笑了笑,说:“就……爹、娘,你们给我准备娶媳妇的东西,物件……不是?早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吗?我瞧着也该派上用场了。”
卢春花喜极而泣,直接就狠狠给了儿子一拳头,说:“准备的再齐全,也得再检查检查,查漏补缺啊。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咱们这几天在镇上,要是?早点知道了这事?儿,就早早的多准备一些东西了。”
谢树根也道:“是?的,是?的,你怎么不早说?”
谢溧咧嘴一笑,笑容灿烂:“是?秀芳不让我说的,她说你俩要将姐姐跟小娃接回?来,肯定有一大堆行李跟东西,都得搬运,还有不少的事?情,也要你们来做,就不让你们再操心其他的了。”
卢春花眼睛都快笑没了:“哎呀,还是?我儿媳妇贴心,现在就心疼我了。”
谢树根:“是?的,是?的。”
谢溧小声嘟囔:“那明明是?因为我,才顺带心疼你们的。”
卢春花一巴掌拍过去:“你这混小子,真是?不靠谱,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说,害得我都没跟秀芳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