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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像是遗忘了什么,可是想想又想不起来。

    面前的男人眼神空洞,一双眸子盯得她有些不自在,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连她的问话都不搭理。

    这也太怪异了。

    林笙桐的心头冒出一丝不适,皱了皱眉头,心头觉得空荡荡的,她决定不再纠结男人的状况,转而问了另外一句话,“现在几点了?”

    这一句显然比上一句问话更加有效,男人很快醒神过来,拿过他搁在床头柜面上的手机看了眼,沉着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不想错漏她一丝一毫神情变化似的开口:“七月二号,下午四点整。”

    林笙桐一听,蓦然睁大眼,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到了七月份了??

    许是她的反应不似作假,男人拧眉看了她一阵,最终沉沉吐口气,站起身嘱咐她不要乱跑,自己出去找医生。

    在纪清淮出去的空挡,林笙桐似是不可置信地想找出自己的手机看一下时间,自己的手机没找到,反而在桌面上发现了另外一部老式的老爷机,她拿到眼前看了眼时间,上面显示的时间的确跟刚才的那个男人说的一模一样......

    林笙桐颓然摔在枕头上,右耳顿时钝痛不已,她嘶了一声,用没有扎针头的左手碰了碰右耳,摸到一手的绷带,才恍恍惚惚地接受现实。

    她的耳朵在她的记忆里是绝对没有受伤的,她是追捕抢劫犯,回局里睡觉的时候还能蹦能跳,身体完好无损,而不是眼下这样,胸口隐隐传来痛意和右耳不可忽视的疼痛。

    她失忆了,准确地说,她忘记了睡下去那天到现在的记忆,另外她觉得自己还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往这方面探寻想的时候,脑袋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存留在脑海里二十多年的生活记忆也变得十分不真实。

    医生过来给林笙桐做了检查,身体上林笙桐没什么大问题,内伤需要恢复,右耳被伤不是很严重,不影响听力。

    “只是。”医生站在门口跟纪清淮和后头赶来的骆禹深开口道:“病人受了刺激,诱发了心理疾病,这种疾病你们也清楚,一旦发作起来,病人很有可能在思想上会产生一种自卫机制,会将痛苦的记忆遗忘,掩藏起来,直到自己走出来的那天。”

    纪清淮曾是外科医生,不会听不懂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这种自卫机制一旦在拥有心理疾病的病人思想里形成,一般都是根深蒂固的,外人外物无法撼动,只能靠病人自己去克服,自己去恢复记忆,而恢复的时间完全不确定,有快有慢,慢可能是一辈子,快可能是一瞬间。

    除此之外,他更无法确定,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人到底是原来的“林笙桐”还是“童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