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四个前任后我死遁失败了 第90节(1 / 2)

在无所事事的漫长时间中, 牧晏跟着李大夫学会了闻着气味辨别?草药,又背了好多药方,勉勉强强也能配点简单的驱寒药。

    快两?个月的光景,能改变什么,牧晏不?是很清楚。

    于她而言, 可能也只?有一日日愈发沉重的身体,还有在某日让她猝不?及防的胎动?,不?同于以往几乎无法感知的微微动?作, 而是她可以鲜明的感知到子宫内真?的有个孩子在玩耍,翻滚身体。

    牧晏难免回想起李大夫的一番话, 这?让她有些恐惧, 甚至是害怕。

    假孕是一回事。

    可真?的怀孕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她生前的年纪加上?到这?里来的数年,按照年龄也该到了生育的年纪,可牧晏却从未将怀孕生子这?件事纳入此?生的规划中。

    她总是在想。

    她总有一日是要回家?去的。

    一旦有了孩子,就是有了不?该有的牵绊,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对她自己,都是不?负责任的事情。

    牧晏打心里抗拒这?件事, 以至于李大夫即便告知她身上?的一些端倪,可她还是下意识去相信系统说的话。

    系统告诉她, 她只?是假怀孕而已,不?需要过多担忧。

    这?无疑给了她暂时去逃避的理由。

    可假孕药真?的可以做到这?么真?切吗?

    随着月份增加,肚子越来越大,身体愈发臃肿。

    牧晏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逐渐膨胀起来的气球,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炸开。

    血肉横飞,面目狰狞。

    她不?禁有些悲切,开始情绪低落。

    她还是看不?见的,这?也让她庆幸她不?用看见自己丑陋变形的身体,不?用去面对肚皮上?的妊娠纹。

    她一遍遍去审判过去的自己,探究自己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七个多月前,她还在宋成玉身边,那这?个孩子也只?会是他的……

    是哪一次呢。

    牧晏不?禁痛苦抱头。

    她逃跑被捉回去后就染了疫病,宋成玉那个疯子,即便她都那样了,他还是锁着她日夜纠缠,连死都不?怕。

    “妈的。”

    她坐在圆木桌前,郁闷到极致,随手一挥就将桌面上?的茶具通通甩到了地面上?,砸个粉碎。

    周予知刚掀开帘子进来,就看到满地的狼藉,他眼皮子重重一跳,连忙上?前按住了牧晏,不?许她乱动?。

    “祖宗,我都说多少次了,你生气打我就行,别?乱摔东西,要是踩到这?些碎片割伤了脚又该哭鼻子了。”

    牧晏重重拍开了他的手,还是不?太高兴:“你这?么金贵的少爷,我哪敢打你,要是把?你打死了该怎么办。”

    周予知却轻笑:“哟,我们家?娘子这?些日子长进了不?少,如今还知道心疼自家?夫君。”

    他上?回高烧不?退好几日,牧晏除了把?李大夫叫来,其余时候都坐在一旁唉声叹气,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事。

    周予知即便是生着病自己都半死不?活,可见她这?样还以为那些下属没照顾好她,害她受了委屈,硬撑着下床给她烧洗澡水洗衣服做饭。

    这?日子苦是苦了点,但周予知还挺乐在其中的,只?不?过牧晏的情绪好像一天比一天低落。

    边境久无战事,周予知的空闲时间很多,一天绝大部分?时间都陪在牧晏身边,时间久了即便他是个榆木脑袋,也能隐约猜出牧晏是为什么而忧愁。

    可这?事,他实在无法劝慰,若是能替她受罪,周予知也是情愿的,可关键就是他想怀也怀不?了孩子。

    “你要不?试试?我皮糙肉厚,比这?些瓷器耐造,还不?会伤到你,可千万别?心疼我,把?自己给憋坏了。”

    周予知利索坐在了她身边,抬眸着她瓷白圆润的脸,心中不?可避免的骄傲。牧晏刚来漠北时又黑又瘦,瞧着实在可怜,如今这?才?过了多久,已经被他养的白了不?少,脸颊上?也多了些肉。

    “谁心疼你了,手拿过来。”

    牧晏还没见过主?动?讨打的,她怎么可能会心疼他呢,于是想也不?想拽过周予知的手,捋开他的袖口,对着他的手腕重重咬了下去。

    她尖利的牙齿穿破皮肉,很快浓郁的铁锈味涌入了口中,牧晏闻着这?血味有些恶心,但还是不?松开,好像真?的把?周予知当成了发泄不?良情绪的工具。

    她那么狠咬着他,好像要把?他的筋脉都咬断,可至始至终周予知一声未吭,甚至伸手轻抚她的脊背,好像在无声的安慰。

    牧晏蓦然松开了口,眼睛有些发酸,她的唇色是殷红的,还沾着他的血,她复而又低下了头。

    周予知迅速闭上?了眼,他是个很怕痛的人,牧晏方才?的那一咬,让他觉得手腕硬生生被咬下来一口肉,疼得他生理性泪水都要流出来,可他又好幸福啊,晏晏给他的一切,哪怕是疼痛,他都是喜欢的。

    可他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疼痛。

    他的手腕黏黏的湿湿的,他复而睁开了眼,便看到她依旧是粗暴地拽着他的手不?松开,可低垂着头却不?是在咬他,而是……

    柔软的舌尖轻轻tian舐着他的伤口,刺目的血还在流淌,滴落在桌底碎成一块块的瓷片,他的灵魂好像也随着她的动?作,渐渐碎成了好多片,每一片都在叫嚣着。

    爱她。

    周予知粗粗地喘着气,视线由她的耳垂,再落到她隆起的腹部,呼吸不?由得更深,垂头贴着她耳畔呢喃:“姐姐,我好喜欢你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