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思忖半晌,上前几步走到灶台旁一把打开扣在锅上的木盖子。
如她所料,里面是一锅蒸好未动的糠米,可奇怪的紧贴锅的那一部分糠米已经发黑,变质。
她咬了咬唇,顺势又蹲下继续查看灶台下烧柴火的锅底门,还拿起旁边钳炭火的钳子在里面捅了捅。
当铁钳子碰到木料的那一刹那,几块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木炭瞬间成了碳灰。
“果真是这样的。”她喃喃自语,回眸扫过套室外杉木桌上的几盘满当当的烂菜,踌躇间,转而拉开灶台旁边碗橱的木门。
只闻哗啦一声,里面的几样东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柜子里的东西不多,三个被擦得锃光瓦亮的瓷碟,三只样式朴素却亮白的兰花青瓷碗,剩下的便是木箸篓里的四双鸡翅木材质的木箸。
“这么多木箸?”凌子萩眸眼低垂忍不住喃喃自语。
她的手扶着碗橱的门,想了半晌都没个答案,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到床榻边上,左瞧瞧右看看,顺势把整个床上的褥子都翻了个底朝天。
直到她把那木枕头拿起来准备扔到一边却不经意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哗啦、哗啦」的声音。
凌子萩眸光一亮,连忙把枕头抱在怀里,用食指敲敲打打。
这个枕头竟然是中空的!
凌子萩似乎对这个意外的发现感到很兴奋,连忙把枕头上缝合的棉麻扯下,果真在枕头的一边发现了一个细小的洞。
可是到这里,她已经彻底没辙了,似乎古人都喜欢这种机关类的东西,她想了一切办法,却发现想要打开这枕头,似乎并不是很容易。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套室内窗户外响起一阵交谈的声音。
“司大人,您都蹲在这里好一会儿了,可发现了什么?”
外面是李广的声音,很好分辨。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这里烧过。”
“大人您不知道,这马六就是个怪人,他这猥亵尸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下官都不敢给您说。”
“哦?说来听听。”很明显窗外的司炎修已经来了兴趣。
“县里人都说,这马六是个煞星,来了之后义庄就开始闹鬼了。”
李广似乎怕这鬼神之论让有心人听了去,明显语调比刚才要低一些。
“怎么说?”
“他来之后啊,每年这段时间都要去县里买很多的纸钱,尤其今年买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