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和梨落有联系,对吗?”
冯邵再次点头,眸光望着已经慢慢落日的天际,直到黑暗覆盖在他的脸上,道:“三年前朱家一家出事儿,我当年确实没有出海,可是不巧那一个月我在林州谈生意,回来后桃桃已经在江州牢狱里了。
我不知道朱家是怎么得罪了裴家,尽管顾志英已经把当时的卷宗给我看,证明他当时审得没有问题,可我知道,朱家是什么人,朱若桃是什么人?她这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去勾引裴永烨这个混蛋。”
“那你在这段时间没有想过去牢狱里把朱若桃保出来?”凌子萩听到冯邵的话,忍不住问道。
“有!怎么没有,我当时差点把半个冯家搭上,可是呢?眼瞅着顾志英已经允了,裴永烨却突然蹦出来搅和,他知道我喜欢朱若桃,你知道他怎么说?”
凌子萩摇头。
“他说,我就是个半残废,给不了朱若桃一个女人的快乐,若是还想冯家在江州活着,以后还想见到朱若桃,不想她继续蹲在牢里,就安分守己点!”冯邵说到这,似乎想起裴永烨当年的话,气得牙齿都在打架。
凌子萩沉默,她知道冯邵想去看朱若桃没成,被裴永烨按了下来。
“那之后呢?”她追问。
“几个月后桃桃刑期已满,我兴高采烈地去江州府衙门牢狱口接她,可是..我整整在门口站了一天一夜,却迟迟未见到她的身影,我怕了,就去..就去顾志英那里问,他给我的回答,是朱若桃已经离开江州了。
起初我信了,我托所有的关系去找她,哪怕散尽冯家家产,从荆州到萧城,从林州到汳州,从陈城县到吴州,我甚至都打听到了峪临关,可是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直到..我有次陪着裴永烨去教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凌子萩低头,喃喃道:“朱若桃。”
“对!”冯邵突然惨然一笑,道:“朱若桃艺名梨落,而且当夜裴永烨就要了她,当着我的面要了她!我眼睁睁看着,看着她在裴永烨身下勾唇媚笑,看起来是享受是恭迎,可是只有我知道,她在哭,她的心已经死了。”
凌子萩没有吭声,她想起当时看卷宗的时候,朱若桃是走投无路才被顾志英送进教坊的,如今再结合冯邵的话,朱若桃其实是被迫走了这一步。
“我等..我忍,我站在教坊门口感受着江州的寒风,听着里面女人享受的声音,刺耳又婉转,这就是教坊教出来的女子?它把她毁了!!”冯邵说着,眼底突然爆出红色,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你站了一夜对吗?”凌子萩不用想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