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茶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凌子萩端起面前的红茶,细嗅轻啄,很快她好奇问道:“三姨娘之前可学过茶道?”
向柳思微挑眉梢,眸光扫过对面女子勾起的满足唇角,恍然道:“之前在汳州家族就是经营茶叶的,母亲更是精通茶道,所以耳濡目染就精通了。”
“怪不得,三姨娘的茶泡得绵软可口,茶香不浓不淡,很好喝!”
“老爷也经常这么说。”向柳思莞尔一笑,低头回答。
凌子萩把杯盏中的茶喝下,抬眼望着向柳思道:“那三姨娘对糕点也有研究?”
向柳思刚想给对面人儿添茶,被她这么一说,手中的紫砂茶壶微微一晃,眸光挪到凌子萩平淡的脸上。
“我知道司夫人想说什么。”她继续方才未完成的动作,回应道:“不错,贤妃娘娘吃的那块糕点是我做的,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害她。”
凌子萩没吭声,等着她之后的话。
向柳思把茶壶放在一边,待浮萍端出去重新添水,她又开口道:“我不瞒着司夫人,贤妃娘娘于我确实有不愉快,可是这孰大孰小我还是能掂量的。
毕竟我如今的富贵荣华都是王家带来的,我也不想再过那些风餐露宿的生活。”
凌子萩知道向柳思的事情,十年前她不过是随着戏班到处讨生活的戏子,戏班子生意好了她们有吃有穿,若是不好,可能整个冬日都得在黄土房里过活。
而向柳思是幸运的,一来萧城就被恰巧听戏的王景焕相中,从而一入王府,富贵荣华、金银万两,她又怎能愿意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唱戏生活中去。
“其实王府中人所有的茶水这十年大部分都是我斟的。”向柳思见凌子萩沉默不语,继续开口诉说,“从老爷开始再到大夫人、二夫人,一直到每次来家里探亲的贤妃娘娘,她们都喜欢我斟的茶,所以贤妃娘娘出事儿那次也不例外。”
“你给贤妃娘娘斟茶和糕点后送了进去?”
凌子萩望着向柳思发现她并未说谎,果然这糕点配了茶水,可是为何事后装茶水的杯盏却不见了呢?
如果王文莲是被王景焕一刀捅死的,那么这又关那杯盏什么事情?
莫不是那消失的杯盏上有什么至关性证据?
“茶是我沏的,糕点是我做的,但是这东西。”向柳思摇摇头,“不是我送进去的。”
“不是你?”凌子萩本来还想问杯盏怎么不见的事情,如今可能知道它下落的希望有点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