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回望着对面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办案子,要知道说出这样义正言辞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很有可能这话传到圣人耳朵里,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原因。”司炎修语气严肃。
凌子萩把宫家的信笺,以及玲珑的记忆还有王家书房内少了杯盏的事情全数说给他。
司炎修听着,面色越来越沉,待她说完,他开口道:“夫人若是笃定,子昂会支持你的。”
没料到司炎修会说这样的话,她以为他会阻止她,毕竟这事儿很有可能连他都会被波及,可他不但不怪罪,还这般支持她,凌子萩心中瞬间流淌过阵阵感动。
回到三法司的时候深更半夜,凌子萩待在西屋看了些伍郎中拿来的药理知识,待汤婆把东屋的两具尸体检查完,已经是鸡鸣破晓。
“叩叩叩。”
西屋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凌子萩起身,打开西屋的门,汤婆就站在门口,手里多了两张单子。
“汤婆,验完了?”她把汤婆迎进门,问道。
汤婆点点头把手中的验尸单交给凌子萩,她怕凌子萩看不太明白,顺便开口解释:“第一具女尸是那年龄大的。身高五尺二,聋哑是先天的,死因也很清楚,是一刀捅进心脏毙命,全身上下无搏斗痕迹。”
凌子萩点头,把第二份验尸单拿了出来。
“第二具女尸,身高五尺三,年龄约在二十一、二上下,死因是失血过多,全身上下身中二十一刀,其中,脾、胃、肝脏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损伤,面部也是多处伤痕,初步断定凶器应该是短匕首一类的东西。”
汤婆继续开口解释。
凌子萩的目光放在二十一刀这个数字上,被捅了这么多刀,而第一个死者却只有一刀,说明了什么?
她咬唇思忖半晌,转头望着汤婆道:“汤婆能不能看出杀这两人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被这么一问,汤婆想了一下,摇摇头:“依老奴看,这不像是一人所为。”
“怎么说?”凌子萩追问。
“第一名死者一刀毙命,伤口是从上至下,力度之大甚至差点戳穿内胸关节肋韧带,而第二名死者,虽然是被同样的匕首所杀,可是凶手的入刀的力度明显不如杀第一名死者的,故而老奴觉得这是而两个人所为。”
听到汤婆的分析,凌子萩点点头,她想起司炎修说的,这凶手是一男一女,那么很明显了,杀玲珑的是那女子,杀周阿婆的是那男子,再加上男子身高高于周阿婆,所以匕首插入心脏会有自上而下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