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淡淡瞅了眼身边的鱼小碗,没吭声,只是走到堆积绳子边蹲下身子观察。
绳子不长,全数都拴在偏房窗扉处搭建起来的一个硕大木梁上。
她看着手中绳子打的结扣周长,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下意识咬紧下唇,她大概能猜到这绳子是用来干吗的了。
紧接着她又起身走到一处被凌乱被褥盖着的床上,想都不想地一把掀开。
顿时一股带着酸臭奶味扑鼻而来。
“这..这什么啊,这么臭!”鱼小碗脸上没有围丝帕,所以对周围的味道比凌子萩来得敏感。
只见她从掀开的床上拎起一块足有两个巴掌大的白布,一边观察一边抱怨。
凌子萩从她手中接过,道:“这是婴孩的衣衫。”
“什么?”鱼小碗诧异惊呼。
凌子萩皱眉,把衣衫放在鼻尖细嗅,过了半晌她冷冷开口道:“杜麟和李梦玉根本不是什么商人,也没有给蔺国富商贩卖夷国的猫猫狗狗,他们实际上干的是贩卖人口的勾当。”
“夫人可确定?”深夜司府内,司炎修坐在圆桌旁,刚把手中的薄饼塞进嘴里,听到凌子萩今个的收获,诧异问道。
凌子萩颔首,从怀中掏出在杜麟房中发现的两个账簿,道:“大人看看,这可算是证据?”
司炎修放下木箸,开始一页页地查看,随着他眉头越皱越深,他开口道:“这杜麟在第一个账簿上写的日期。”
“刚好和谭蓉账簿上的对上。”凌子萩补充,随后继续道:“杜麟是个聪明人,他给把自己伪装成一名来往夷国等地的商人,其实是为了方便来回雁口县贩卖婴孩。
可是从雁口县带回来的孩子有哭闹声,他就想一出用猫猫狗狗的叫声来掩盖婴孩哭声的办法,尤其是猫儿,啼叫的时候跟孩子的声音基本没什么差别,等这些猫狗利用完了,就把他们杀了,或者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司炎修点头,对于凌子萩查到的,他并不怀疑,只是..
“如果是这样,根据夫人说的,杜麟和李梦玉住在帽檐巷子,周围都是些小绅,难道就没人报官?”
“当然有。”凌子萩连忙回答,紧接着把隔壁邻居说的话全数讲给司炎修听,之后继续道:“起初我不明白,这杜麟是如何让这些孩童停止哭泣不扰邻的,直到我在另一个偏房内找到一个孩子的衣衫,在衣衫上有一些呕吐物,大人知道我闻到了什么?”
“蒙汗药?”司炎修道。
“对!是蒙汗药的味道。”凌子萩跟着伍郎中学了不少,这种常见的药,她现在都能分辨出来。
只是这蒙汗药吃上对那么小的孩子身体是一种极大的损伤,这杜麟真是个禽兽,如此龌龊,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