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静婉从里面出来,对着司炎修道:“大人,娘娘让您进去。”
司炎修点头,一撩衣摆,也不等静婉的带路,径直朝里面走去。
他极少出现在后宫,一方面是不喜这里的胭脂水粉,另一方面作为臣子这该避讳还是要有的,今个算是他司炎修第一次破例,他望着端坐在妆奁前,把最后一枚玉簪插进发间的妇人,道:“皇后娘娘,臣司炎修。”
“坐吧。”贾问凝在司炎修还未行礼之际已经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桌旁,倒了杯水,放在桌上道:“司大人一路焦急,定然是渴了,喝些水润润喉。”
司炎修抬眼,刚好和贾问凝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上,沉吟之际端起杯盏啄了一口。
“司大人比本宫预计的来得早了一些。”贾问凝勾唇,也给自个倒了一杯道。
“臣今个冒昧来找皇后娘娘,是有一事相问的,若是叨扰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司炎修说着,拱手行礼。
贾问凝抿唇,深如湖水的眼眸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叨扰就莫要说了,毕竟是本宫为难在先的。”
“娘娘也知道是为难,那还请娘娘收回成命。”司炎修抬眼,对上贾问凝的眸子,语气寡淡却不容置疑。
贾问凝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司炎修如何也算是她的晚辈,可是当她触碰到他的眸子,从那双眼里迸发的警告和冷酷,依旧让她的心不着痕迹的震撼了一下。
贾问凝皱了皱眉,心底有些不愉悦,不过很快她掩嘴轻笑了一下,道:“之前本宫还担心,圣人给司、凌两家赐婚,会不会有问题,如今看到司大人这般紧张凌子萩,本宫也算是欣慰了。”
司炎修缄默不语,只是继续拱手,那意思显而易见。
“其实本宫没有真的没想过为难你和子萩。”贾问凝说着,慢慢起身,把窗扉上放着一盆跳舞草拿过,一边走一边道:“司大人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司炎修望着贾问凝抚弄跳舞草的指尖,想起凌子萩之前的厢房内也有这么一盆,道:“跳舞草。”
“看来子萩真的把本宫送她的东西好生养着呢。”贾问凝似乎很满意司炎修的回答,把手中的花盆放在桌上,一手托腮,一手轻轻拨弄跳舞草的叶子。
司炎修听到这,不自觉眯紧双眼,皇宫之水深不见底,贾问凝说这句话,必定别有他意。
果真,贾问凝似乎觉得玩得有些困乏,甩了甩指尖,道:“这跳舞草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但是若是上面涂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娘娘,你想说什么?”
司炎修面色一紧,难得他淡定的容颜上出现裂痕。
“司大人的本事,本宫知道,不然本宫也不可能出了这韶华殿,你和大司马一样,都是聪慧之人,有些事情,本宫说出来,撕破脸并不好,对吗?”
贾问凝抬眼和司炎修怒目的容颜对上,道。
“解药。”司炎修伸手摊开在贾问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