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鱼小碗站在一边,想上前阻止。
凌子萩连忙扯过鱼小碗的手臂,对她摇摇头,在她看来元蓁蓁是个有分寸的人。
果然当元蓁蓁褪得仅剩下一件能看得清里面肚兜的薄衫后,她再次望着凌子萩道:“司夫人可瞧清楚了?”
凌子萩顺着她的声音定睛一瞧,只见元蓁蓁身上大大小小竟然有数不清的伤痕,虽然她不懂伤痕鉴定,但是就看伤口的形状和大小,有的是烫伤,有的是刀伤,有的是鞭伤,有的竟然还若隐若现着字体。
“这。”她有些语塞。
元蓁蓁轻笑一声,再次拾起地上的衣衫,一边穿,一边说道:“司夫人说奴家的样貌可以和钟月漓相媲美,奴家很开心,可是奴家命贱,没有钟月漓一般的家室。她能嫁给太子,而我只能嫁给渣子!”
“奴家出生在一家农户,母亲是在猪圈里把我生下的,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个赔钱货。”
元蓁蓁似乎她的回忆既可笑又无奈,扯着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声。
她叹口气,继续道:“小时候,每到过年,家里的哥哥、弟弟,都有漂亮的衣衫,而奴家最多穿个能遮羞御寒的破衫就算是幸运的了。
长大之后,奴家的美貌确实惹得周围邻里垂爱,上门提亲的也不少,不过当时奴家早心有所属,可奴家阿娘为了百两的银子,竟然把奴家允诺给当地足有七十余岁半只脚都要踏入黄土的老头,于是奴家和奴家当时认定的心中所爱离家私奔。”
第320章 荆州老妇(32)
“心中所爱?”凌子萩微微扬眉,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不是方仁。
果然,元蓁蓁说到这个人,嘴角扯出凄惨一笑,道:“对呀,所谓心中所爱也不过是奴家的一厢情愿,女人太贱就会惹得旁人的不珍惜,不管你有何种倾国的容颜,又或者是多么贤惠的性子,在男人看来,你不过是无家可归,上杆子往上贴的「母狗」!”
说到这,元蓁蓁眼底尽数都是气愤和无奈:“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直到身上的盘缠用完了,奴家才发现他竟然有嗜赌的习性,可是奴家把什么都交给他了,路再如何难走,都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奴家以为,奴家的隐忍和努力能换来他的回心转意,谁知..这才是奴家步入黑暗的第一步。”
元蓁蓁说到这,突然开始哽咽起来,似乎想起什么不太愉快的过去,身体颤抖个不停。
凌子萩蹙眉,随手从旁边空荡的椅子上拿起一件外麾,走到她身边,轻柔给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