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和子昂办案回萧城,阿澜只要见到我第一个问的便是你。”
“我?”司炎修扬眉。
凌子萩点头,她没有解释缘由,毕竟司炎修这个粗线条的定然是不懂,她接着说道:“可是这次很奇怪,她没有问你不说,甚至我在聊天的时候特意强调了你的名字,她都是一副寡淡的表情,就好像。”
“好像失忆了一般,只记得认识我,至于之前我们在一起的种种,她全数都不记得了。”凌子萩补充道。
司炎修听到这眉头皱起,“还有吗?”
“子昂可记得阿澜身边的婢女元喜?”凌子萩又问。
“记得。”他如实回答。
“她已经不在阿澜身边了。”凌子萩说着,眼神变得深邃。
要知道陪嫁丫头在古代是个什么概念,说白了就是在自家主子身体不舒服或者有身孕的时候给姑爷排遣生活的,元喜陪着宫长澜嫁过来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况且宫长澜一到汳州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作为贴身丫鬟,她怎么可能扔下自家的主子另嫁他人,就算是宫长澜允许,封建礼教也是不允许的。
“不在了?”果然司炎修也很诧异,紧接着他问道:“还有吗?”
“最后一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瞧花眼了。”凌子萩变得有些支吾。
“但说无妨。”
“我看到阿澜的臂膀上有淤青。”凌子萩说得不是很肯定,“不过是眨眼之间,也有可能是我瞧错了。”
司炎修闻言面色变得深沉,刚准备说什么,外面的马车突然一顿,鱼小碗的声音传来:“司大人,子萩,我们到红昭楼了。”
凌子萩连忙扶正自个的书童小帽,撩开帘子朝外面查看。
汳州的红楼都是河坊一类的,白日一般不营生,到了晚上隔壁河岸周围纷纷掌灯,瞬间夜市千灯照水纹,绮罗帐幕,风景格外优美。
凌子萩瞪大双眼,望着在萧城见不到的独特夜景,嘴角兴奋扬起。
司炎修见她如小孩子般可爱的样子,嘴角也禁不住勾起,随手从镂空的柜子里拿出一把香扇,轻轻刮了刮她挺巧的小鼻尖,覆手下车。
红昭楼算是这河坊中比较大的一处,二人穿过拱桥朝里面前行。
早已在门口等候的老鸨上下打量司炎修的穿着,下一瞬,她立刻露出亲切的笑靥上前打算搭讪。
凌子萩跟了司炎修那么多次,岂能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毛病。
她连忙上前几步把手中早都准备好的银子塞进老鸨的手里道:“这位嬷嬷可借个位儿说说话。”
老鸨见过那么多人,倒是没见过还没点姑娘就给钱的,红艳的嘴唇一咧,道:“这位小哥您可真阔气,有什么事儿这边说,我看你家公子气宇轩昂的,是不是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