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又退缩了,沉默好一会儿,他在她不解的眼神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了出来。
凌子萩垂眸查看。
只见在烛火的映衬下,一枚袖珍钟就这样躺在他的手中。
她认识那是她遗落在陈城县山洞里的东西,可印象里它不是被黑衣人一箭射碎了吗?怎么这会完好无损了?
司炎修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疑虑,嘴角扯出一抹温润的笑意道:“这东西的壳子还真难找啊,我之前找了好多琉璃厂都没找到和它材质一样的,没办法就花费了好长时间自己弄了一块透明的琉璃片给你按上,看看可能看出异样?”
凌子萩接过,细细观察,说实话司炎修的雕刻功力确实不错,这片琉璃不管是契合度还是圆润度都和之前这东西没碎的时候一样,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只是..
时间停滞,应该是没电或者表芯磕坏了。
“嗯,没有异样,它很好。”凌子萩点点头。
“那就把它拿好,然后。”司炎修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回去。”
听到这,凌子萩诧异地抬眼,和对面男子淡漠的眼神对上。
“你说什么?”
“凌子萩,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和我牵扯对你没有好处,我还记得你说的话,如果这个东西能带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那么就回去。”他淡淡开口。
“司炎修,再说一遍?”凌子萩语调微微上扬,她已经有些怒意了,他这算是什么意思?把她推开,然后呢?自个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
“你说我们没关系,那好,我肚子里。”
“如果你不想要,可以把他。”
“啪!”
司炎修冷决的话还未说完,凌子萩已经扬起手对准他的面颊就是一巴掌。
瞬间一股血从他的嘴角蔓延开。
凌子萩冷笑一声,望着低头不语的男子,怒道:“你既然说出如此不负责的话,当我凌子萩瞎了眼,既然你如此愿意在这里呆着,那么就呆一辈子吧。”
说罢,她一把抄起地上的油灯,转身朝刑部外奔去。
司炎修慢慢抬头,望着对面早已离去的身影,他伸出拇指擦拭掉嘴角的血渍,苦笑道:“曾经还有你的东西陪着我,如今,我倒真成了孑然一身,也罢..彻底断了念想,或许你能活得更好。”
凌子萩踉踉跄跄小跑出巷子,本来就刚刚受孕的身子,在这黑暗,臭气熏天的牢房中这么一折腾,胃里瞬间翻涌。
“呕。”她连忙捂住嘴,整个人难受地瘫软在地上。
望着脏乱不堪的地面,她突然心口发酸,只觉得眼眶一热,便想放声大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