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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瞅着插门的木销子已经寸寸被挪开,身后一道暴喝声,差点让她瘫软在地。

    “夫人在那,别让她跑了!”

    凌子萩回头,只见是三个男人手提佩刀直挺挺朝她冲来。

    经不起多耽搁时间,她连忙加快手上动作,木销掉落在地,开始放晴的黑夜随着门的缝隙跳入眼底,她提着裙摆,脚刚迈出门槛,身后响起寒刀出鞘的声音。

    “夫人,您还是和我们回去吧。”

    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凌子萩身体微怔,她闭紧双眼,身体放松,看样子似乎是在妥协。

    下一瞬,当她再次睁开眼睛,转身之际,手中突然多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圆圆的,用一根线拴着,另一头在凌子萩的食指间摇晃。

    “看着它,不要动,你们都很困,很累。”

    “咚、咚、咚。”

    伴随她语气越发的轻柔,三名还不明所以的男人,双眼一闭,似乎睡着般摔在泥泞的地上,一动不动。

    凌子萩长舒一口气,体力有些透支地扶着墙壁喘着粗气。

    她的眼神扫过地上穿着斗笠的男人,见他腰间有一块黑色玉佩,眼神飘过欣喜,蹲下身子一把扯下。

    这是进出城令牌,她没想到会在这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本来还担心逃到荆州没办法进城,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庆幸间,凌子萩转身准备继续奔逃,却发现不知何时,门口早已立于一头戴斗笠之人,黑夜她无法看清楚他的面颊,却被闪烁在夜空中的锐利眸子惊得心弦微颤。

    “很好。”男人的声音醇厚,冰冷。

    同时,凌子萩只觉得脖颈一疼,身体直挺挺朝地上摔去,水眸扑朔间,她瞥见男子鞋子的样式,金丝鹿鞮靴上绣着几朵祥云,一尘不染。

    ——

    吧嗒,吧嗒。

    一阵阵清脆瓷器撞击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凌子萩躺在床上,忍着脖颈处的疼痛,恍恍惚惚便瞧见金丝楠木桌子旁有一双苍劲有力的手,端起铜炉上的茶壶,倒掉上面的膜状物,再次添置新水之后又原放到铜炉上。

    她拧紧眉头,微微张开的眼眸带着几分茫然,正准备抬起眼皮望向手的主人,寂静的厢房,响起男人的声音。

    “醒了?”

    凌子萩被吓了一跳,抬眼望着还在垂眸添水的男人,面容刚毅,棱角分明,微抿的薄唇带着几分厌世,按道理这样长相的男人应该有着一张生人勿近的禁欲脸庞,可偏偏生了生生一双多情的丹凤眸,倒是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多了几分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