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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子萩跟在司炎修身后上了马车。

    因为白彦赶来的匆忙没有带押解犯人的刑具,所以一路上被铁链拴住的丁猛只能被白彦骑着的马半拖半拽的「游街示众」,一时间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这回可好,这案子破没破都是后话,就这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行径,百姓们大概都猜到金枝铺子里发生了什么。”凌子萩托腮望着街道两旁的行人,喃喃自语。

    司炎修放下手中杯盏,透过帘子的缝隙望着外面,道:“旁人见此顶多是流言蜚语,评头论足,时间一久便也只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这金枝铺子的正主儿,却不知能否依旧酣然入梦。”

    凌子萩听到这,连忙放下车帘子,道:“大人也觉得这丁猛是给殷霜霜顶罪的?”

    司炎修淡淡瞥了凌子萩一眼,拉紧薄唇,严肃的表情似乎在说,本官看起来这么容易被误导吗?

    “那大人是从哪里开始怀疑丁猛不是凶手的呢?”凌子萩眨了眨双眼,忍不住好奇询问。

    “薛彩凤的死和姚语的活。”司炎修说的言简意赅。

    凌子萩点头,想起在义庄验尸的时候从薛彩凤牙齿间找到的棉线,还有丁猛从头到尾都只字未提的姚语,甚至还有烧死姚语的西屋大火,这种种情况下都说明要么是丁猛有意隐瞒,要么丁猛根本不是凶手,他压根不知道案件内更多的事情。

    至于她和司炎修的想法,俩人一致,更趋向于后者。

    “那大人抓丁猛回去审问,万一凶手逃之夭夭了怎么办?”凌子萩说着,想起丁猛被带走时,殷霜霜面上复杂的表情,那种充满愧疚,又带着释然和欣喜的纠结神态,这个女人很有可能连夜打包出城。

    司炎修听到这,眉梢微挑地望着对面的女人,道:“你不是把事情都办妥了吗?”

    凌子萩似乎被说中了,面色有转瞬的错愕,她这么小的动作这个男人都能观察到,怪不得他能从香膏作坊里一眼找到凶器和钥匙。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为何把姚语身上找到的押镖令箭趁殷霜霜不注意的时候塞进她的腰间。”司炎修眼神如喙般盯着凌子萩,语气不温不火。

    凌子萩眼眸低垂,脑海中想起她在众人趁乱押解丁猛离开的时候,把姚语唯一遗物塞进殷霜霜腰间的事情,道:“大人可知道这祝由术中有一种是心里暗示?”

    司炎修挑眉,来了兴趣。

    “殷霜霜是这案子的凶手已经不容置喙了,可是作坊里关键的证据被她破坏,丁猛又替她顶罪,那么我们唯一可行的便是让她主动认罪。”

    凌子萩说着,从案几上拿起司炎修给她倒的梨汤继续道:“看起来她性子冷漠,似乎此计不可行,但是在我看来只要是人便就有弱点,而殷霜霜的弱点就是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