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点点头,这律法他熟记于心,怎能不知,可是..
他叹口气,回答道:“这马六啊,来我们桂县还是有点门道的。”
司炎修挑眉,等着李广后面的话。
“他之前是江州的仵作,犯了些事儿,具体的下官也不清楚,两年前被调到桂县来,桂县衙门没有仵作,哪怕是他这种有劣迹的,下官也没办法只能将就着用。”
李广说着脸上的无奈神色越发重了几分,他扬起鞭子又抽了下毛驴的屁/股,继续道:
“他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下官确实知道,这板子也打了,几家也联合起来也把他收拾了,可是这马六就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混蛋,下官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听到这,司炎修面色微微一沉,道:“那你再没给江州知州府申请换仵作?”
“申请了!”李广听到他这么问,面色更是郁闷,他狠狠锤了一下大腿,懊恼道:“仵作这个行业大人也是知道的,多少人觉得晦气,都不愿意干,之后很有可能连娶个婆姨都是个事儿,故而..江州知州满口答应,这都过去两年了,连个人影下官都没见到啊。”
听到这,司炎修没有再吭声,只是夹紧马腹,继续朝前行进。
当黄昏慢慢普照整个桂县,眺望远方,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宅子呈现在众人眼前,随着微风抚动,宅子周围的鼠尾草随风轻摆,阵阵沁人心脾的甜茴香气息飘入凌子萩的鼻尖。
“这里好美啊..如果不预先知道那宅子是义庄,约莫我都会以为那是一座世外桃源呢。”凌子萩从马上下来,望着呈现在眼前的美景。
司炎修轻描淡写地瞅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桂县的义庄是外院内房的设计,虽然只有马六一个人住,可是因为是仵作的习惯,院子内被打扫得很干净。
“尸体在哪里?”司炎修走在最前面扭头望着身后的李广问道。
李广一脸连忙上前几步,走在最前面,领着众人,回答道:“就在这屋子的后面,后面有个吃水辟火用的水缸,他就死在那里。”
凌子萩一听,眸光闪过几分错愕,道:“什么意思,这么长时间你们都不把尸体收起来,就让他在里面泡着?”
说道这,她已经感觉到阵阵开始反酸的胃部。
要知道,江州的天气要比林州还来得潮湿,温热,就算此刻是冬日,但是这泡在水里的尸体,那腐/败程度..简直..「精彩万分」。
李广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回司夫人的话,这..下官也实属无奈啊..要知道我们县就这一个仵作,再加上这尸体是众人唾弃的马六的。.故而就没人愿意给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