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周围围观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无非就是说,这县城附近出现了个分尸杀人魔,大家以后都不敢出门之类的。
司炎修面色渐沉,上前几步走到张仵作面前,问道:“敢问张仵作失血过多而死,您是怎么判断的?”
张仵作还在为自己的迅速判断而沾沾自喜,愣是没料到这个时候有人质疑他,他抬眼望着对面俊秀的男子,道:“你是哪里来的?我在这当了快二十年的仵作了,验尸方面就从未出过岔子,刚才你也听到了,这女子失血过多的原因,不就是身体被切割。”
“从切割的断口来看,死者身上没有愈合的痕迹,伤口处肉体没有外翻、绽开迹象,故而不可能是生前伤,至于腿部。”
司炎修冷冷打断张仵作的话,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那两差役脱下的衣衫包住指尖,在那两名差役错愕的表情下,他翻动尸体的腿部,继续道:
“至于腿部,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据腿上的擦痕,依旧能推断出韧带有拉伤、断裂痕迹,怀疑是死者曾遭到过强制性拖拽,至于原因。”
“你是哪里来的?”司炎修的话还未说完,身边响起一声呵斥。
他转过头望着比他矮半个头,脸色甚为难堪的朱县令。
“大人,我只是实事求是。”
“什么实事求是?”司炎修话还未说完,再次被打断,朱县令面色一沉,伸出手就点在司炎修的肩膀上道:
“本官一个办了快二十年案子的堂堂陈城县县令,竟然比不上你一个山野农夫的本事,连个尸体都没办法验,本官这官还要不要当了,还能服众吗?”
“大人!”司炎修的面色也不太好,眸光放在朱县令戳他的指尖上。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本官告诉你,你。”
“我们是不乐意了。”凌子萩站在一边见朱县令得寸进尺,那戳在司炎修身上肉乎乎的胖手,还想上前拍在他的脸上,她想也不想,一把扯过司炎修的手臂,把他护在身后,挺胸对着朱县令,继续道:
“我夫君只是说出他的观点,大人觉得不合适可以不采纳,要是觉得合适,可是当个借鉴,再者你觉得我夫君说的没道理,那大人给出个反驳的点子,让众人心服口服啊,在这里对我夫君指指点点有意思吗?”
凌子萩话音一落,周围的百姓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几分,无非都是觉得她的话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朱县令被凌子萩这么一说,面色越发尴尬,他没料到前脚来个质疑他衙门验尸有问题的主儿,后脚就来个给他说大道理的姑奶奶,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有了骑虎难下的感觉。
“你..你这个小姑娘,莫要信口雌黄,信不信本官现在就治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