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烟壶。”阮玉面色微红,道:“阮玉每到冬日都会鼻塞,这东西一直都备在身上,今个小姐出去办正事儿又感风寒,它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凌子萩望着阮玉,心中有丝丝感动,这个小丫头从她加入司府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侍奉,这几个月她都一直在外奔波,对这小丫头的关心并不多,她以为两人不过是主仆关系,没想到她会这般在乎她的事情。
阮玉望着凌子萩停在半空的手,以为是自家主子嫌弃这是用过的,连忙摆手道:“小姐,这鼻烟壶是今年阮玉找外面的郎中新做的,还未曾使用,小姐莫要担心。”
“谢谢。”凌子萩给阮玉一个安心的笑容,从她掌心拿过鼻烟壶,空闲的指尖拂过对面小姑娘被冷风挂的凌乱发丝,道:“回去吧,外面冷,姑娘家家冻着不好。”
阮玉似乎没料到凌子萩会说这般暖心的话,低头的瞬间身体微怔,当她在抬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凌子萩的马车已经消失在司府门口。
因为郊外的雪还在融化,马车在这一路上行驶得格外小心。
凌子萩只记得睡了好长时间之后,随着外面马儿的嘶鸣声,她才慢慢睁眼清醒。
“夫人,到了。”白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凌子萩褪下盖在身上的外麾,打了个冷战之后,穿上自个的狐裘外衫走出马车。
南郊寂静无人,她扭头瞅了眼身后,发现半融化的雪痕上只有一辆马车的痕迹,这才放下心。
“白彦!”她淡淡开口。
“夫人!”白彦走到她身边。
“我进去可能要好一会儿,有件事情你帮我去查一下。”
“夫人尽管吩咐。”
“我想知道王府二姨娘顾芊的事情。”凌子萩说着,想起昨个在王家听到的顾芊和碧柳的对话。
白彦拱手,转而朝马车边走去。
凌子萩见他从马车底部抽出个鸽子笼,心里清楚他要做什么,这才推门走进对面的小柴房内。
周阿婆是个细心的人儿。
尽管小木屋房子简陋,但是一进门的热呼气,让凌子萩倍感安心。
“玲珑情况如何了?”她扭过头望着周阿婆。
白彦在一边比画翻译,很快他读懂周阿婆的回答之后道:“回夫人的话,周阿婆说,自打前两日您过来之后,玲珑的性子比以前要安分多了,药也能配合着安心吃下去,只是这两日总是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子萩点点头,隔着屏风望着蜷缩在床榻上,出神望着小木屋中央炭火盆的小姑娘,转而朝她走去。
玲珑似乎也听到了朝她靠近的脚步声,身子本能地抖了抖,回过神发现是凌子萩之后,整个人又放松了下来。
“玲珑感觉好点了吗?”凌子萩试探性地坐在床榻一角,轻柔问道。
玲珑没吭声,只是快速瞅了眼凌子萩,又把脸别了过去。
凌子萩叹口气,情况是比之前好一些,但是受过心理创伤的玲珑,已经开始自我封闭起来,若是长期这么放任下去,情况也不会乐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