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荆州郊外回来,就一直在研究手中账簿,直到等到司炎修从郑府回来,她便迫不及待地给他说今个的发现。
司炎修拿过凌子萩手中账簿,开始一页页地翻看。
果然,越看到账簿后面,他的面色也是越不太好,道:
“博彩坊竟然以生产宴国假币为媒介换取大量的蔺国货币然后朝夷国等地输送,这可是蔺国明令禁止的。”
凌子萩点点头,拿过司炎修手中的账簿,指尖放在账簿上最后一笔的金钱输出道:“这目前是最大的一笔,大概有千万两黄金之多,基本上等于一个雁口县全年收入了。”
她说着,面色越发严峻,其实资金外流短时间看,对一个国家的打击并不是很明显,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国家的经济势必会因此发生动荡,尤其是阶级之间的矛盾会更加恶化,甚至严重的会颠覆一个王朝。
可是博彩坊不过是个小小赌坊,先不说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笔金钱的流出,就单单说它们做这件事情,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博彩坊不简单。”凌子萩心中的疑惑刚起,司炎修也娓娓开口,“博彩坊的规模放眼整个蔺国并不是最大的,就算是昼夜不停地兑换赌币,也不可能做到有这么大笔的数额产生。”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凌子萩点头附和司炎修的话往下分析道:“第一种是这账簿是假的,第二种就是账簿是真的,蔺国不止有一个「博彩坊」,或许整个国家都已经被渗透了,博彩坊不过是个金钱聚集地,把银子往夷国输送的渠道罢了。”
她说完这话,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倘若真的是第二种可能,如今的蔺国就像是一颗从里面开始腐烂的苹果,表面上红润光泽,实则内部早已经分崩离析。
司炎修抿唇,面色更是冷得可怕。
“不过话说回来。”凌子萩从桌上拿起那枚从罗万金住处搜出来的假币,以及梨落胃里找到的假币,一边把玩一边说道:“既然这幕后之人想击垮蔺国的经济随便画一个图样的赌币生产就好,为何一定要宴国的呢?”
司炎修听到这,眸光出神地望着凌子萩指尖的物品,捏着掌心的扳指缄默不语。
“对了,子昂,你在郑府可有什么收获?”凌子萩随手给司炎修倒了杯热茶,询问他在郑府的事情。
司炎修端起清茶抿了一口,道:“我已经知道郑洪的身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说?”凌子萩一听司炎修这边也有了进展,眸光一亮,忍不住追问。
“伍郎中说郑洪的身子除了一些年迈之人有的小病,就是一到固定季节会复发的咳嗽,对吗?”司炎修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反问凌子萩。
“嗯!”凌子萩点头,在她看来这些都是老年病,对身体基本上造不成什么损伤,只需要稍加注意调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