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从她认识白彦到现在,他一直都称呼司炎修为「大人」这是头一次,她听到他这般郑重其事地叫一个人的名字。
“子昂?他。”凌子萩有些疑惑回答,可后面的话还没到嘴边,司炎修已经下马掠过她的身边走到白彦面前道:“我是不是连进宫面圣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彦深深瞅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男人,点头的同时,从身后抽出一张圣旨。
瞬间,周围所有人全数跪下,包括还不明所以的凌子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夷国进犯,苦天下百姓之哀哀,朕体民之哀嚎而护国之周全,夜以继日,殚精竭虑,料曾想今有司家贪墨斗粮,独揽国之根本,其中大理寺卿司炎修,以权谋私,污蔑重臣,现处以司家流放于荆州,朕念及功勋,免除流放,特打入刑部地牢,等候发落,钦旨。”
“臣,接旨!”待白彦把圣旨上的话全数一字不落念完,司炎修开口道。
凌子萩双手撑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她侧过头望着身边男子一脸淡定地接过圣旨,他似乎是早料到般愣是连反抗都没有,起身伸出手,准备让白彦给他上铁拷。
“这..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凌子萩反应过来,顾不得心中的疑虑,冲上前准备扯住拉扯司炎修的几名大理寺捕快。
“凌娘子,这事和您没关系,您不要参合进来。”一名捕快见凌子萩的动作,深怕那个兄弟粗心伤到她,连忙上前把她扯开。
“你叫我什么?凌娘子?”凌子萩难以置信地扭头望着他。
白彦望着凌子萩的反应,又深深瞅了眼司炎修,他一挥手,几名捕快已经快一步地把司炎修架在囚车上朝刑部方向走。
凌子萩此刻哪顾得上周围人疑惑的目光,上前几步,扯住最后一个准备上马的捕快道:“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再如何子昂都和你们共患难过,如今他突然成为阶下囚,你们难道就什么都不管这么冷血吗?况且,司家被问责,我也是司家的人,为何你们只抓子昂,而我。”
小捕快扭头望着凌子萩,眸子里映射出女子焦急又失措的容颜,他刚准备说什么,白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凌娘子。”他深吸一口气,呼唤凌子萩。
凌子萩被这么称呼的一怔,扭头望着白彦。
只见他继续说道:“这是圣人下的旨意,希望您别为难在下。”
凌子萩蹙眉,眸子里映射出对面男子冷峻的面容,正准备说什么,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白彦。”鱼小碗把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快速从马车上跳下,奔到他面前,爆呵出声,“子萩刚刚从汳州回来,你们一点通知都没有就把司大人抓起来了,再如何他也是大理寺的人,子萩也曾帮衬过大理寺好些事情,你们这么做。”
“鱼小碗。”白彦扭头,面色淡漠地望着对面气得面红耳赤的女子,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眸光扫过她腰间的大理寺令牌,想也不想,一把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