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了朱奶奶的怒骂:“两个兔崽子,吓我一跳,咋又打个赤膊?输钱啦,你们就不能学点好……”
张小铁和张小柱急忙逃窜。
空气中,都是香喷喷的青椒炒肉味,那种略微一点点油渣的香,闻了受不住,抓心挠肝的想吃。
他们流着哈喇子,嗅着飘出来的肉香,已经幻想着将来会过上皇帝的日子。
无耻地想着,这女人名声嘛,很好毁的,大家都知道,女人的名声大过天!
这边,杨家的三兄弟,喜滋滋提着水桶离开了张钰青的家里,三个木桶上面都盖了一层杂草,所以大伙也不知道里面是提了什么东西。
张钰青让他们把剩下的龙虾全部带走,能卖出高价自然是好的。
院子里的树叶,被表哥们扫干净。张钰青吃饱了,带着孩子们去走走,看看海。
回来后一上午都在做衣服,买的布多,花了大价钱,直到现在还没有全部做完,张钰青有空就踩缝纫机,甚至连冬天的棉袄,也做了两身出来。
秀红婶子看到她在塞棉花,羡慕得眼珠子瞪大,拿着看了又看:“钰青啊,怎么连棉袄都做?这不才刚入秋吗?”
张钰青继续塞:“婶子,我的衣服,之前都被我后妈,拿给她侄女了,到了冬天,我是没有棉袄穿的,所以我得提前准备好!”
秀红婶子表示愤慨,骂了两句不要脸的后妈,看到那雪白蓬松的棉花,也喜欢得紧。
家里孩子们的棉衣,也该换新,扁塌塌,硬邦邦的,晒多久都没用,穿了太多年,里面的棉花早发黄、发硬。
“钰青,这棉花是在哪里买的?”
“在城里买的,就是一道桥专门给人做棉被的地方,那里有棉花卖,我记得是叫陈运来手工棉被店,他那里还顺带着兜售棉花,不过要工业券,我找人,买了券!”
农村都这样,各种票券据供应上面,没有城里人那么多。
所以想要买的话,很麻烦,特别是像他们这种渔民,那是什么都要买。
“不贵吧?”秀红婶子小心问。
张钰青觉得还行:“六毛一斤的棉花,加上工业券花的钱,我买了四斤,一共是三块二毛钱!”
“啧啧啧,又涨价了,我前些年买的棉花才三毛一斤。”
秀红婶子直叹气,这棉花也太贵了一些,还有啊,这丫头也真舍得哟。别人家,都是穿补丁的衣服,她却全是新的,看看这棉袄多精致,好拆卸,外衬也好洗。
张钰青做衣服的手艺不错,以前读中专的时候,学过裁缝。
秀红婶子看着那娴熟的缝纫技巧,也忍不住赞叹这个闺女,真是心灵手巧。
“对了,你瞧我这记性,每次忘了要和你说正事。我公爹说,你平时,可要小心一点,记住,财不外露,别让村里不干活的二流子给盯上了!”
“我知道,朱奶奶刚才和我说了,是张小铁和张小柱他们在我家外面转悠。”这两兄弟常常来看电视,从没给过钱,又吃瓜子花生又偷菜,还骂她钻钱眼里。
张钰青懒得和他们纠缠,不和他们计较。
“我呸,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算计到你头上,不行,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道说道!”
“婶子,别去。他们也没来撬我家的门,会反咬我一口的,我这名声,就更不好听了!”
“对,你现在还没结婚,这名声对你来说,那是相当的重要。”秀红婶子急得团团转,敲了敲自己的头。
张钰青不急。
最近顺子哥和风哥晚上会来她家住着。
到了凌晨,才会出去捕龙虾。
只要外面的人,敢打她的歪主意,两位表哥的拳头,那可是不会长眼的!
第33章
另一边, 海钩子村的一栋破土坯房里,一对兄弟在翻箱倒柜。家里啥吃的都没有,张小铁饿得踢了踢弟弟张小柱的屁股:“快点想办法, 出去借点米回来!”
“谁家还愿意借米给咱吃?别做梦了,还是赶紧睡一觉, 晚上起来去张钰青家里偷一点吧!”
兄弟俩不愿意出海捕鱼干辛苦活, 只想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此时双手空空, 只能躺在家里, 饿得头晕眼花。
昨天晚上把最后的米给吃光,家里就剩个空米缸子。
“你说,我们也跟着张强在海上走私, 这日子是不是不会这么苦?”张小铁羡慕张强能赚到很多钱。
张小柱在抓跳蚤!扒开烂草席,从床铺底下扒拉出的稻草, 都长了小小的黑虫,咬死人了。
但是好累, 啥都不想干, 这铺了几年的臭稻草, 不想换, 他挠了挠胳膊:“羡慕?你去呀,你看张强收不收你?人家记着老村长的情,不会把咱们村的人, 带去走私, 而且你又那么懒,张强说过一次, 他看不上你!”
“妈的!”张小铁骂了一句脏话。
然后想到那海面上血淋淋的场面, 心里那一关确实过不了。到底是没那个胆子,去拿枪和海警杠上, 也真不敢在海上走私。
两兄弟饿得难受,猜拳后,由张小铁去大伯家借米。
……
每个村都有懒货,如果家里没父母鞭策,那就更加不事生产。
张小铁两兄弟就是其中的翘楚,每天打打牌,喝喝酒,嘴里调戏一下附近长得好看的姑娘,日子过得跟神仙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