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门口的倩影,陈北生愣了一下,疲惫的面容, 立即扬起了微笑, 眉眼弯弯地招手。
介绍身后的两个人:“钰青,那个是我的生母, 这次回来扫墓;那边在研究老床的是谷晨, 他是我学弟,比我小三届。”
朱音菊听到名字, 十分不喜,矜贵冷艳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抬高下巴:“我知道你,听我父亲说,你在勾引我儿子?”
“阿姨好,我也知道您的光荣事迹,还听说您在天北市任劳任怨的做人后妈,结果几个孩子,没一个对您好的!”
出口就是绝杀,张钰青捋了捋头发,展颜一笑。
朱音菊气得抚摸胸口,差点升天,这死丫头狠狠戳中了她的痛点,她虚张声势大吼:“怎么说话的!”
张钰青无辜歪头:“阿姨,您这是在恼羞成怒?”
“你……”朱音菊这些年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泼妇骂街的本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心里暗恨:哪来的野猴子,装都不装一下,太没教养,而且,小丫头竟然会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可恶!
还是不甘心,朱音菊撇嘴:“辛苦你照顾我的孙子孙女了,我会找到新的保姆,请你明天离开这里。”
张钰青挑了挑眉,不吭声。
在未来的画面里,这位阿姨,不管大儿子死活,也不管三儿子坐牢,张钰青为了救陈北生出来,跑去天北市,跪求这位阿姨帮忙,她却害怕荣华富贵消失,一直强调没生过孩子哩。
陈北生拉下脸,扭头看向生母:“这不是保姆,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还有,两个孩子的事,用不着您操心!”
“哼——”朱音菊闭上了嘴。
张钰青不可思议看他,他在训人?
这时,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
也不知道谷晨从哪里翻出来的球拍,对着墙壁不停发球、接球。
瞥见众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闲得没事干的谷晨露齿一笑,急忙把球拍放回书桌抽屉,同时,一边朝大家笑,一边把相册用力朝抽屉里面压了压。
就好似他刚才没有偷偷翻开检查过一样。
谷晨从主卧出来,不理会众人目光,装模作样伸懒腰:“今天天气真好啊!”
众人:“……”天空乌云密布,远方电闪雷鸣,这是下雨的征兆!
探头出来时,一眼就瞧见张钰青漂亮的脸蛋,登时,谷晨穿越几人,极速钻过来,又响又亮的口哨声响起,双眼亮得惊人,登徒子的本性尽显无遗。
他笑嘻嘻打量:“妹妹你好,我是谷晨,有对象了没有,妹妹长得比电影里面的明星还好看。”
张钰青脑子里面闪过流氓两个字。
“谢谢,我没有那么多哥哥,叫我的名字就行,我叫张钰青。”
“钰青妹妹,有没有许人家?”包括火车上的女乘客,这已经是谷晨第十一次搭讪。
陈北生冷笑一声,勾住他肩膀,身高差不多,力气却大不少,毫不犹豫把学弟带走:“如果想住在我家,马上去搞卫生,这个家五天没住人,你拿抹布,赶紧擦灰尘。”
聪明如谷晨,仔细研究陈北生的脸色,黑黑的,臭臭的,发现了不对劲,马上举双手投降:“学长,这是你对象?”
陈北生不接茬,指挥道:“这里擦一擦,那里也拖一拖,明白的话,快去干活。”
“学长,我是客人!”谷晨哭丧着一张脸,不愿意动一根指头,他家有保姆,何曾做过这些事。
门口,隔壁的王常福不愿意小祖宗住在陈北生家里,他被儿子搀扶,摇晃走来,还没到门口,就累得大喘气。
一路坐火车颠簸摇晃,五脏六腑挤压着难受得很,刚吐了一会,现在满脸菜色走来,此时瞧见谷晨和陈北生打得火热,王常福脑仁疼,脸上却不敢显现分毫。
他谄笑:“小晨,来我家住,你婶子给你铺好了床,下面垫了厚厚的褥子,不会冷。”
“对,垫得特别厚。”吴桂香连连点头。
谷晨瞟一眼两人,眼中笑容减淡:“不了。”
吴桂香比自家男人还着急:“小晨,你是我家尊贵的客人,咋能住别人家。”
昨天男人打了电话回来,听了很多事,此时她比谁都着急。
这些人讨好的模样,让谷晨十分不屑,皱着眉头看着王常福一家。
旁边还有王常福的大儿子,他发现自己,一点亲近感都没有。
谷晨摇了摇头:“王叔,不用管我,最近几天,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吴桂香急得直跳脚:“这怎么行,怎么能住在陈厂长家里,不行不行,你一定要住在我家。”
“对,去隔壁住吧。”她儿子,王少鹏也不停笑着,想把这尊活菩萨请回自己的家。
谷晨不开心地看过去,小霸王脾气显露出来:“别管我,又不上哪儿去,在家被我爸管着,在这里还要被你们管着,烦不烦啊!”
瞧见这位小祖宗变了脸,王家的人立刻收手,不敢真的去拽他。
一趟旅程下来,二十二个小时车程,王常福是完全了解谷家的这个小祖宗的秉性和爱好,只对女人感兴趣。
火车上,这位谷家小祖宗上到八十岁老太,下到两岁小女娃,都能聊几句,逗得一个个花枝乱颤。
如果不是那些漂亮女同志都有伴,王常福怀疑这小子都想找个地方去野战,完全就是个小色.狼,好在他皮相好,身材高大又笔挺,穿着打扮讲究,否则一定会被火车上的公安当成流氓给抓走。
光凭好.色这一点,王常福就认为这小子成不了大事,不靠谱,如果想掌控他,搞个美人计,就能把这小子拿捏得妥妥的。
回神后,王常福赶紧点头,塞了不少钱和粮票给陈北生:“厂长,我把小晨当侄子看待,劳烦你多多帮我照顾一下他。”
“他是我学弟,我自然会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