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掐,陈北娟被赶鸭子上架带去了天北市。
张钰青和陈北生去了一趟朱外公家送喜帖。
朱外公软言劝小外孙,让他认祖归宗。
毕竟谷家那边已经求过好多次,客气又认真,还答应了很多条件,一定能让几个孩子未来的路,走得更顺畅一些。
男人这一辈子,不就求个前途光明么?
陈北生摇头:“这样挺好的,真没必要。”
朱时天叹气:“孩子,听外公一句劝——”
张钰青却打断道:“外公,我认为是北生和大哥他们优秀,所以谷家的人,才会想要他们回到谷家。这要是换成没能力的,谷家的那些亲戚,一定是看不上眼的,也不会来让您当说客。我觉着,既然北生不愿意,您也别勉强他,反正他到哪里工作都一样,要不然,大家都不会开心。”
朱时天一直不太喜欢张钰青,想要冷笑几声。
一旁的保姆瞧见大事不好,赶紧把一份报纸递过来。
这是朱时天事先交代的,但凡他被张钰青气到,在他要发怒之前,给他看看这个报纸。
朱时天第十次看到报纸上刊登的那一则新闻:万辰市女企业家张钰青,慧眼独到,靠国库券赚了五十万,受到省.委.书记和市.委.书记接见。
看完了第一行字,朱时天的气,硬生生憋了回去。
小丫头是个有本事的,比他们大院里的子弟还争气。
算了,暂且忍一忍吧,别让小外孙娶不到媳妇儿。
……
从天北市回来,张钰青又带着两个娃儿,回了一趟海钩子村的老家。
她发了好些喜帖,乡亲们都喜气洋洋,村里出了个能人,都聚集在她家聊天,小孩子吃糖吃到两颊鼓鼓的。
发糖的是陈小南和陈小起,他们可骄傲啦,端着盘子,挎着布兜,不管遇到大人还是小孩,给每个人抓一把糖。
“少了少了,我还要。”
小六子不干,他比哥哥少了一颗。
陈小南见到好朋友不开心,赶紧又用肥肥的小爪爪再抓一把糖——
三颗塞过去。
“吃吧,我家有好多糖,都把屋子淹啦。”
“真好呀。”小六子吸溜着糖果,对这个小伙伴充满羡慕。
陈小起也给小阿德抓了把糖:“这个水果糖不错。”
皮肤被晒得黑不溜秋的小娃儿,对陈小起有了点儿陌生感。
但想到之前的承诺,他大声说:“我每次都考班上第一名。”
“哇,真厉害。”陈小起一直是班上第一,但还是替好朋友高兴,于是又假公济私,多塞了几把糖给他:“你要继续加油哦!”
小阿德看着满满的两裤袋子糖,笑得露出没了门牙的牙床。
真好呀,好好学习,果然能得到奖励!
村长老婆言秀红不停地夸赞:“钰青,我听二麻子说,你要嫁的男人,是第九厂的厂长,有这回事吗?”
张钰青点头:“是的。”
同个村,远房堂姐张小英走进来惊叹:“你这丫头,可真行啊,都嫁厂长啦?哎哟喂,我记得一年前,张五家的婆娘,还担心你勾引她儿子,我呸,也不瞧瞧她儿子啥德行,和你一样高,没个正经工作,四个姐姐,开口带把,闭口带把,说得她儿子多牛逼一样,我就奇了怪了,街上哪个男人不带把,有什么好炫耀的?”
有人马上拱了拱张小英。
张小英打了自己的嘴一下:“瞧我这嘴巴,你那个厂长男人,不知道你傻过一段时间吧?”
张钰青的笑容渐渐变没了,这个远房堂姐和隔壁的张麻子关系更亲近一些。
这是在借机奚落她。
院子外头的赵秀方抱着快满一岁的儿子过来,贪婪地盯着曾经住过的楼房,想到自己被狼狈赶出来,住在隔壁的土坯房里,眼里的恨,都快要喷射出来。
她嘲弄道:“那个厂长,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谁会娶一个疯过的女人。”
张钰青眼神如冰。
她狠狠瞪向这个曾经的后妈:“是嘛,那你要不要去告状?”
赵秀方以为自己抓住了这丫头软肋,就忍不住得意地翘起下巴,狂妄地说:“想让我保密也行,你把这栋新屋留给我,毕竟你死去的爸,曾经答应了,给我一半家产。”
张钰青扯了扯嘴角,指着门口道:“滚!”
赵秀方虚张声势:“你说啥?你信不信我让你嫁不成?”
一群人赶紧来劝,把她架出去。
赵秀方嘴里不干不净骂着脏话:“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看到这丫头当小保姆爬床上位成功了,就一个个巴结她,我告诉你们,这丫头不念旧情,她不会对你们好的!”
言秀红一个头两个大:“麻子家的,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