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众人就听到隔壁发生剧烈的争吵,大意就是,赵秀方嫁给张麻子,倒了八辈子血霉,众乡亲们一边恭维张钰青,一边嘲笑隔壁好吃懒做的夫妻。
对于乡亲们的褒奖,张钰青只是笑了笑。
“丫头,这辈子不用奋斗了呢!”
“你聪明,会赚钱,你们家一定是祖坟冒了青烟。”
“我也得去找人看看我家祖坟,我一直没发财,是不是被借运了哟?”
人性就是如此,生怕你无,恐惧你有,为了不引起众人太过明显的嫉妒,张钰青解释:“本金都是借了未婚夫家亲戚的钱,要分红的,虽然我赚了五十万,但也全部分了出去,手头上,只留了三万而已。”
乡亲们听了,那股酸意没那么明显,笑容也变得真切。
一个个都表示,张钰青出息了,要去参加她的婚礼!
……
谢过乡亲们的热情,又散了一条好烟出去,在道喜声中,张钰青在众人的目送下,坐上了来接她和娃儿们的车。
给孩子们系好安全带,她松了口气。
陈北生柔声问:“很累吧?”
“不累。”张钰青看着从小生活的地方,感触良多。
出村口时,她喊陈北生停下。
看了眼张二牛的家,院子外围长满草,无数泥巴团散落在院子各处,一看就是小孩子扔的。
小孩子不懂得好坏,但欺负人也懂得挑人。
张二牛浑身都是泥巴,捧着下巴,孤孤单单坐在屋门口叹气:“唉……”
张钰青和陈北生领着孩子一起下车。
瞧见熟悉的脸,张二牛满脸惊喜站起来:“钰青妹妹!”
“二牛叔,你咋坐在这里,吃饭了没有?”
张二牛傻傻点头:“好像吃了吧。”
从肚子那里传来饥肠辘辘的声音,他又赶紧摇头:“强强好久没回来,家里没吃的。婶子拿不到钱,不能再照顾我,她回去种地了!”
张钰青瞧见屋里乱七八糟的,被打劫过一样,值钱的家电,都被抢走。
不过客厅里倒是有一台冰箱。
张二牛马上站起来,骄傲又自豪地展示成果:“村里的坏人,要抢我的冰箱,我不给,让他们拿走了电视机,洗衣机,花瓶,还有桌椅。”
张钰青一阵心酸,打开冰箱的门,大概是没交电费的缘故,冰箱臭了,里面各种肉,全长了虫。
“为什么不提前吃掉?”
“我舍不得吃呀。”张二牛挠了挠头傻笑,“他们都说强强是坏人,要被抓起来,木仓毙,我才不信呢,强强一定会回来,如果他饿了,我要烧肉给他吃。”
张钰青心塞,去了隔壁。
找吴奶奶买了几斤鸡蛋,又去小卖铺买了很多白面馒头和十斤挂面。
现在天气凉爽,白面馒头可以放一个星期。
张二牛不会做饭,但他会烧水。
陈北生让他烧水的时候,学着煮挂面和鸡蛋。
张二牛有七八岁的智商,仔细教他几次,也能学会。
陈北生从碗橱里,找到唯一没被拿走的破碗,又出去找了两根细木枝,撅断,洗干净给他夹面条。
“大哥哥,真好吃!”
陈北生温和地道:“那就多吃点。”
张钰青出门了,去隔壁村,找到曾经照顾过张二牛的婶子,让他们家人翻译一下,说要花钱请她回去继续当保姆。
这个婶子是个聋哑人,不会说话,但是人勤快,手脚利索,老实本分,张二牛至今没饿死,有她的一份功劳,她隔三差五就从家里带吃的送过去。
“行,一个月六十就六十,婶子还像以前一样,给张二牛洗衣做饭,打扫那个家的卫生。以后每个星期,我叫人送粮食和菜过去,电费我也会缴,张二牛有什么事,也麻烦你们去临峰制衣厂找我!”
聋哑婶子一家子都挺高兴。
她男人和儿子点头答应,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能有一份稳定收入,改善家里的条件,他们特别开心。
回去时,张钰青又买了一些碗筷,喊村里的木匠叔,打新饭桌和新椅子送去张二牛家。
还是不放心,离开后的第二天,找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去张二牛家坐一坐,意在震慑村里的地痞流氓。
警告他们,张二牛也有人护着,最好不要再去他家抢东西,否则后果自负。
……
解决了张二牛的事,张钰青心里也算卸下一桩大事。
过了几天,去厂里,取了结婚穿的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