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奉旨钦差,为了查案子来的,又要赈灾,又要弄清楚学子们为什么闹暴乱,要调查谁,传召谁去问话,都是应该的。
本来嘛,他是会稽郡公,又是魏氏郎主,王爷要问什么,头一个就该找上他。
这有什么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自个儿是清白干净的,便是到钦差府去回千次万次的话,也不要紧不是?”
赵然是个最自来熟的。
他其实觉得魏晏明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有点尴尬。
说不上为什么。
本来这些事情没牵扯到魏家,魏晏明就很该一笑带过,连问都不要再问有关于魏志朝的任何事。
偏偏才进了门,他就要问。
问就算了,还不够坦然。
遮遮掩掩的,叫人觉着不舒服。
眼下听崔氏这番话,都比方才魏晏明那样要坦荡的多。
于是接了崔氏的话便往下说:“正是夫人这话了。上回突然见了她两个跑回去,我也吃了一惊,本来都说好的事儿,怎么突然回去了。
问过才知道,原是为这个。
倒蝎蝎螫螫,弄得像是郡公真有什么似的。”
赵行低低的啧了一声。
赵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但这话不吐不快。
赵然大多时候看人很准。
他是真觉得魏晏明很奇怪。
又说不上来奇怪在哪里。
就好比说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他什么都好,在别人眼里看他是何等端方的君子,一派清直刚正。
但在那样的外表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极力的想要隐藏。
只是似乎同会稽郡今次的案子无关。
因为往往身涉其中的人,才会更加表现出漠不关心,丝毫不过问,以免钦差盯上他,把他当成目标去探究,去追查。
一旦挖出背后的秘密,那就全完了。
而魏晏明怕的不是这个。
他是怕魏志朝出事之后,外头的人会盯着魏家不放。
他心里藏着别的秘密,不愿意让人盯上魏家,盯上他,不想叫人来深挖探究。
所以一切好像全都说得通了。
魏氏一族行事低调,从不张扬。
也许,正是为了这个。
所以赵然是故意那么说的。
说给魏晏明听。
不过魏晏明听了这话神色倒淡淡的,也不见有什么异样。
赵然才收回视线,低笑了声:“我最是口无遮拦的一个人,二堂兄时常嫌我不够稳重,方才说这话,八成又说错了。”
魏晏明忙道:“小郡王这是哪里的话,爱说什么就说什么,都不打紧的。”
一行人眼见着入了正堂中去,女眷们不在一处,就没有进正厅,而是在角门下分开,往内宅院的方向去。
等到吃中饭的时候才会挪出来一起。
而姜莞来了会稽数日,往来魏府也有机会,今日才总算见着魏宝令底下的两个妹妹。
一个瘦长身形,一个略要圆润些。
不过生的都好看。
可见魏晏明年轻时候确实是贪色的一个人。
被他收在身边的通房个个容色过人。
瘦长些的那个女郎便是站在裴清沅身旁,也未必逊色多少。
反正魏宝令是肯定比不上她了。
后来姜莞才知道,她生母就是魏晏明收在身边的第一个通房,早早的就抬了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