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乾能从父兄手里夺过权力,自然不是单凭着一腔孤勇。
对于危险还有野兽一般的直觉。
而此刻,他感觉到了许久未有的浓烈危机感。
这个短命鬼不死就算了,该不会把心一横,还想弄死自己吧。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他怎么可能做到。
可是既然做不到,他又为何这般警惕?
小厮敲门进来,送来了茶水,上前帮每个人都斟了一杯茶。
陆焰拿起茶杯,脸上是淡淡的笑:“我见其他藩王早已离京,世子是因何事逗留,这才一直未走?”
眼底一片冰冷,不会是因为别人的夫人吧……
梁乾蹙眉,还在想对方的古怪。
那边陆焰的手一抖,整杯滚茶都倾倒在了他身上。
梁乾觉得十分灼烫,他一个大男人,倒不至于从凳子上蹦起来。
他站了起来,怒目看着始作俑者。
“你他妈想干什么?”
陆焰一脸真挚的歉意:“不好意思,我一时手抖,看来只能换一件衣服了。”
说完叫住还未走的小厮,从善如流的吩咐道:“还不快带世子下去更衣。”
小厮应了声,毕恭毕敬道:“请世子随我去更衣。”
林溪心中轻轻叹气:“梁乾,你去换一身衣服吧。”
梁乾深深地看了眼陆焰,握紧拳头冷哼一声,跟着小厮走出了包厢。
等人一走,陆焰就站起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空出来的。
崔闻玉和孙薇,被对方这一番操作震惊了。
从前就见识过这位有心机,这次更有了深层次的认知。
真的很难不怀疑对方这杯茶是故意泼的,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起身告辞。
这顿饭也不是非吃不可,但是吃下去可能会消化不良。
林溪这位夫君,感觉比信王还不好惹。
她们还是不掺和进去了。
“哎,我想起来,我和布店老板约好了,要看新出的布料。”孙薇站起来说。
“那不如我陪着你去吧。”崔闻玉立马接话。
林溪也看出来这两位想走,倒也没有拆穿。
只是吩咐小厮帮她们各自打包了一份琼楼的点心,权当是回报今日帮她准备拜佛用的香、花、灯、果。
她这个人是很贪财,但是只是压迫剥削讨厌的人,从来不占朋友的便宜。
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
林溪喝完了手中的茶,放下茶杯,叹气道:“你这又是何必,我和梁乾只是朋友而已。”
陆焰看向她,演眼里刺骨寒意变成了淡漠。
他一边帮林溪斟茶,一边说:“只怕是对方未必这样想。”
“不管他怎么想,多他一个不多,我又没有放在心上。”
这倒也不是自夸,国公府如日中天,林溪也算年轻漂亮。
倒也有一些男子都想走捷径。
时不时在她经过的途中,抛上一个媚眼,又或者胆子大的直接上来攀谈。
真多他一个不多。
陆焰不动声色道:“是吗,你没有把他放在心上,那你把什么放在心上。”
林溪想也不想说:“当然是我千挑万选的夫君啊。”
陆焰怔住了,没想到对方说这么说,眸中射出一道不可置信的光芒。
喜悦一点一点的漫了上来。
哪怕知道这个人擅长用好话哄人,却还是难以抑制胸腔中的波涛汹涌。
“所以,你只是喜欢我,是吗?”他听见自己这么问,带着点得意洋洋。
虽然大脑告诉他,不应该问出来,可是嘴巴却完全不听指挥。
“嗯啊。”暂时是吧,一个夫君已经很难搞了,再多一个头都要大。
她是一个非常怕麻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