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蜜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只是装作惊讶的模样：“让我去养猪场上工吗？”

    大队长点头：“是的，你养猪的本事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去咱们大队的养猪场上工，我们每天都会给你记八个工分，要是今年大队的猪出栏的时候跟你们家这两头差不多那么壮，来年就给你记十个工分。”

    一群原本还有话说，觉得姜蜜不适合去大队养猪厂干活的队员顿时都没话说了。

    这要是真的能把大队的猪养的那么胖，养猪场待遇那么好的工作给一个外来知青也不是不行。

    姜蜜也能理解队员们的想法，哪怕知青们跟队员的关系再好，在队员们的眼中始终是个外人，像是养猪场那种相对轻松还天天都有工分的活儿谁都想干。大队里想干的人都多了去了，他们都轮不上，又哪能轮上姜蜜这个外来知青。

    但这些事对于队员们来说又没有自己的切身利益来的重要。

    姜蜜打听过，上源大队的猪养的好从年头养到年尾出栏的时候也就是一百五六十斤，像是姜蜜她们一口气能把猪养那么肥，还一年能养两茬的他们是见都没见过。要知道一头猪多五十斤卖到收购站就能多26块钱，要是他们大队养十头呢？

    那就是二百六十块钱！

    算明白这笔账的队员都激动的直搓手，倒是谢闻璟先开口了：“大队长，这事儿我们先讨论一下晚点再回复你，主要是大队的猪跟自己的猪不一样，我们也怕出意外。”

    开玩笑，就八个十个工分把人打发了，回头要是真的建起了千猪场，姜蜜不还得是领着这几个工分？虽说他们确实也是想让大队富裕起来，从而改善一下姜蜜爷爷一家的条件，也为了让他们吃肉不显眼，可让大队富裕起来和让自己富裕起来并不冲突。

    大队长听了这话深深的看了谢闻璟一样，见这个俊朗的男知青一脸的不容拒绝，他也明白事情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惦记姜知青的技术，也明白姜知青有这门手艺到哪里都吃得开，并不是一定要留在他们这小小的上源大队。相信别的大队，甚至是养猪场知道了姜知青的技术，都会想着要把姜知青挖走。

    他压下心里的思绪，点头道：“可以的。”

    说完他就看着猪圈里的两头猪，然后说：“你们是明天就要拉去收购站卖掉是吧？那我明天安排人过来帮你们捆猪，你们大概多久走？”

    “七点左右就得出发，要不然怕来不及去县城买小猪仔。”

    大队长点点头，应了下来。他也没有多留，看出了谢闻璟不太喜欢家里有太多人在，离开的时候还把过来围观看热闹的队员也带走了。虽然队员们人走了，但心还在两头猪身上，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都还在讨论姜蜜养的猪，还有大队长说的让她去养猪场上工的事儿。

    **

    等人一走，院子里姜蜜用囤了许久都舍不得用的清洁符做了个卫生，她舍不得用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第一次用的时候清洁符把猪粪和鸡粪都给弄没了。这年头粪是非常重要的肥料，一天的猪粪鸡粪全没了，就算是姜蜜都有些心疼。

    打那之后姜蜜用清洁符都用的特别小心，基本上就成了一个月一次，平时卫生自己做，用清洁符的时候就当是大扫除。

    “清洁符真方便。”谢闻璟看着一瞬间清洁溜溜的院子和猪圈，忍不住感叹道：“有这玩意都能去开一个家政公司了，就是可惜到处都是监控。”

    姜蜜觉得谢闻璟说的都是废话。

    她盯着面前的猪圈看了会儿，说：“你说找人帮我们把猪圈扩大一些怎么样？”

    “嗯？还要扩大？”

    姜蜜点点头：“我打算养两头羊。”

    谢闻璟：“……。”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一样觉得姜蜜有如此深厚的养殖爱好。

    “猪养两头就行了，这边要求的是不管养多少猪都得卖一头到收购站，我们今年再养两头，一头自己杀了做腊肉，一头卖了交任务。”姜蜜说着进了屋，随后端了一托盘开封菜的小食出来，旁边还有两杯冒着水珠的冰可乐：“快来吃东西，下午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也就这段时间，到时候不是还得挖红薯，收黄豆，收花生。而且都收完了又得给地里追肥，年底的时候好种上土豆？”谢闻璟说着去端了盆水过来让姜蜜洗手，他也洗了手擦干之后才带上手套开始吃开封菜的小食。

    托盘里有香辣鸡翅，薯条，鸡米花，鸡汁土豆泥，玉米棒和蛋挞。他先把番茄酱挤到小碟子上，然后才把另一只手套给姜蜜。

    姜蜜已经习惯了这种忙碌的节奏，她笑盈盈的接过谢闻璟递过来的手套，眼睛都弯了起来：“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嘛，忙碌了那么久就等着现在的收获，等着分这个分那个。”

    “秋天，在队员们心中不比冬天分钱的时候差。”

    哪怕秋天很累，可谁会觉得丰收不好呢。

    **

    第二天一早，大队长就带着人过来帮谢闻璟和姜蜜捆猪。

    两头肥嘟嘟的猪捆在‘小电动’的后座上，‘小电动’的前轮都差点翘了起来。姜蜜和谢闻璟连忙把提前准备好的两袋石头挂在了‘小电动’的前面，增加一些前面的重量。

    两个人怕晒着猪也不敢多耽误，跟一行人道谢之后就骑着‘小电动’走了。

    “这凤凰牌的自行车就是好，驮的东西多。”有队员羡慕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可惜我家没钱也没票，要不然我高低也得弄一辆。”

    旁边的队员乐了：“谁不想要，可哪有那么多钱？”

    “诶，你们说，姜知青会去咱们的养猪场上工吗？”

    “这谁知道，要是我我肯定会去的，只不过姜知青养猪那么厉害，她和谢知青养一年的猪能卖好几百块钱，就算除开给那些小孩儿打猪草换出去的糖和其它的零嘴也是大把的挣。就算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给她八个工分，也没有她自己养猪那么有挣头啊。”

    “你们说，要是大队长愿意给姜知青发工资，姜知青会不会去。”

    说养猪更有挣头的那个队员看了问这话的人一眼，嗤笑了一声：“谁愿意？你们能愿意？就算你们能愿意，其他人能愿意。”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当然是不愿意的，就算是大队长和大队书记都没有工资拿呢，凭啥姜知青去养猪就得给她开工资？

    之前说话的人又环视了几人一圈：“咱们也没有这个养猪的能力，别的不说，有了姜知青咱们大队每年卖猪都能多分不少钱。一年出两栏，就算是一次养十头猪，那都是多五百多块钱，要我说要是真能多那么多，给姜知青开工资又怎么了？再说了，咱们大队的猪要是养的好继续养下去，还能一直只有十头猪？”

    “你们想想，一年两茬共二十头猪就能有五百多块，要是两茬养上四十头呢。这数你们自己算，算算到底是谁亏了？”

    说完那人也不再多说，背着手就离开了。

    **

    姜蜜和谢闻璟还不知道来帮忙捆猪的队员已经就姜蜜去不去养猪场上工的事儿进行过讨论了，两个人骑着车把两头猪驮到了收购站，过秤之后两头猪加起来四百零一斤，卖了两百零八块五毛二分钱。大概是难得见到那么肥的猪，收购站的办事员还多问了几句，都被姜蜜和谢闻璟给搪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