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大杂院 第92节(2 / 2)

鸡飞狗跳大杂院 金彩 1961 字 6个月前

    隔壁庞家的瞬息万变让她看了热闹。但也不能缓解她找对象的焦虑。

    这些天,大院的人忙着看庞家的热闹。都没有大妈再来关心她,再来问问她找对象的要求了。

    这让胡小竹十分焦虑。她真的不想嫁到乡下。可是,那些大妈又说城里一般人家不会娶乡下人。

    因为乡下人没有成立户口,没有粮食本,吃不上城里的供应粮。娶了乡下媳妇,就意味着一个人赚钱要两个人来花。

    但这些理由让胡小竹更加不甘心。

    看看大院里的小媳妇。她亲姐姐就是个农村人。前院那个白棠也是农村人。而是还是个该死好命得到城里户口的农村媳妇。

    胡小竹不相信自己的命那么不好。

    “大晚上不睡觉,睁着眼睛干什么?”

    胡梅梅从自己屋里出来,刚想上公厕,就看到敞开的堂屋门里,胡小竹睁开的眼睛,在夜色下居然发出点光亮。吓得她后退了几步。

    是的。

    老顾家堂屋被间隔成两部分。里头是顾家老两口睡觉的房间,外头则是堂屋。里间外间有一道自家做的小木门。

    而胡梅梅睡觉的堂屋是有屋门的。但因为她要睡觉,老顾家也没有其他床板。所以,每天晚上,就会把屋门卸下来,让胡梅梅躺在上头睡觉。

    而屋门卸下来后,当然就关不上了。

    好在,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习惯不锁门,路不拾遗,风气算是挺好的。因此,也没人说啥闲话。偶尔说闲话的,也是觉得这胡小竹还是个姑娘。大晚上就敞开屋门睡觉,看着就不太好。

    “大姐,没啥,我这就睡,这就睡。”

    听到胡小竹的话,胡梅梅哼了一声:“丑人多作怪。”

    听着这句嘀咕,看着胡梅梅摇晃着身体朝外头走去的背景,胡小竹只觉得很生气。心中更是涌现出无数恶念。

    当然,去胡同口上了趟公厕回来的胡梅梅,可不知道这个事情。

    ——

    与此同时,西厢耳房的老许家,孙大妈这会儿躺在床上同样辗转反侧。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伸手推了推旁边已经睡得打呼噜的自家老头。

    “老许,老许。醒醒!”

    正在美梦中畅游的老许被媳妇推醒,不满地挠头:“都晚上了,干啥呢?”

    “不是说让你给咱家芳芳找对象吗?有消息吗?今天街道的程主任又上门来催了。你又没本事给女儿弄个铁饭碗。就给她找个对象,有那么难吗?”

    许大爷扒拉了下头顶那几根头发,讪讪道:“这不是我那都是些大老粗。怎么好让芳芳嫁到那些人家里。”

    “但这也不能再拖了。再拖,女儿就得跟隔壁刘丹香那些下乡了。那姑娘下乡两年了。今天听说好像要跟乡下人结婚……”

    这话吓得许大爷立刻清醒过来。

    他年轻时是犯过糊涂,但还是很疼自家娃儿的。许芳芳又是家里唯一的闺女。他可舍不得姑娘下乡,然后嫁给乡下人,一辈子留在那回不了家。

    “要不,明天我去问问其他人?”

    孙大妈听到这样也只能无奈点头。她能咋办?只能明天爬起来,继续给闺女找对象去。她就不信自己努力扒拉,还找不到个齐整的男同志给自家闺女。

    ——

    大院今晚家家都有烦恼,显得十分不平静。而这种不平静随着家家户户进入梦乡后,并没有消失。

    凌晨两点钟,正好是人类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一道黑影直接从虚掩着的大门走了进来。黑影在整座大院四处溜达。最后做了些事情,又施施然离开了。整个过程显得十分从容淡定。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安静的胡同被一阵骂声吵醒。

    白棠躺在被窝里头听到动静,立刻坐了起来。何天成跟她的反应一模一样。

    两人一个照看孩子,一个打开自家屋门,站在小院儿,想要听听声音的来处。

    而发出声音的二院里,徐大妈正双手叉腰站在自家门前的鸡窝,骂骂咧咧起来。

    徐大妈当初就是跟风在自己门口养鸡的第一批人。当时,她已经吆喝自家儿子,把耳房门口的那点地方,以及通往后院的通道都占了不少。全部用木栏围起来,一半地方养鸡,一半地方种了些大葱。

    现在,她正站在那个养鸡的栅栏附近,中气十足地大骂:

    “哪个杀千刀的,生儿子没□□儿的王八蛋。居然敢偷我徐大丫养的鸡。哼,别让我找到。要找我抓到,你这个该死的贼就等着断子绝孙……”

    最后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让不少打开屋门询问发生什么事情的男同志,纷纷夹紧了双腿。

    徐大妈还想继续骂下去,还是隔壁庞家出来的一大妈,发现对方居然连裤腰带都没系上,就急哄哄在门口骂人。赶紧上去催她回家把自己的裤腰带绑上。

    不在意这个的徐大妈,边走进自家屋里,边系裤腰带:“要不是老娘去上个厕所,哪能发现居然有小毛贼敢偷东西。这样的贼,来一个我打死一个。”

    一只鸡也要好几块钱。加上被偷的鸡正好是下蛋高峰的好母鸡。这让徐大妈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白棠很快也听说了,徐大妈养得跟宝贝一样的三只母鸡,被人给一锅端了。

    “昨晚没听到什么动静呀!”

    白棠坐在院子里,吃着早餐。顺口问问何天成。

    何天成也摇头。

    他家早就习惯栓门睡觉。无论是屏门还是屋门,统统都给拴上。也就夏天最热的时候,屋门才会打开来吹夜风睡觉。

    加上家里放着痰盂,半夜一般也不上公厕。更加不会知道发生啥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