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干啥?”
徐大妈手里还拿着一把艾草。见到宋莉脸色马上沉下来。虽然大家都说跳蚤可能跟宋莉关系不大。但徐大妈觉得自己这个老江湖,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这事儿肯定跟宋莉有关。
就是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可以在两天的功夫,就让大院不少人染上了跳蚤这玩意儿。
“这是我的婆家,我自然要回来。”
宋莉十分不耐烦徐大妈的咄咄逼人。但只要想到对方熏跳蚤的狼狈样。那口气就马上顺了下来。
她站在前院的院子里,大概看了看牛家那边的情况。见家门紧闭,就知道牛胜利又带着爹妈去外头逛街没东西了。
既然牛胜利不在,大杂院又烟雾弥漫,到处是艾草的臭味。宋莉想了想,抬脚就朝外头走去。
白棠这会儿已经熏完了家里。隔壁客房关着门窗,她没法熏,只能作罢。
结果从小间的大窗上,正好看到宋莉离开大院的样子。白棠想了想,最终把家门锁上。悄咪咪地跟在宋莉的身后。
这一走,就走了大概十分钟。
这一带只有国营饭店跟招待所。这个点还没到吃午饭,国营饭店不接待客人。那么,宋莉只能去一个地方了。
那就是招待所。
白棠没跟着对方进招待所。但见她熟门熟路跟前台那打完招呼进了里面。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单手拎着一个布袋从里面出来。然后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白棠看了个清楚明白,觉得里头有点问题。
她整了整衣服,直接走进了招待所。
这一间招待所附近有几个工厂,平时主要接待来工厂出差的外地人。又或者是有人来工厂探亲的时候,给工人家属居住的。
白棠一进去,前台服务员正在纳鞋底。头也不抬地问道:“住店的话,介绍信拿来?”
白棠当然不是要住店,更加没有介绍信。她想了想,从兜里拿出张厂里发的洗澡票递了过去。
对方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懵,接着十分自然地接了过去。
白棠见她这个样儿,心中就有了计较。
“同志,请问一下。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位女同志,穿着漂亮的确良碎花上衣的那位。她是这里的住客吗?”
服务员打量了白棠几眼,见白棠满脸写着我是老实人的样子。也没什么保护客户隐私的概念,直接说道:“那女同志不是这里的住客。”
见服务员愿意回答问题,白棠赶紧又问了一句:“那她为什么能够进来?是经常来的吗?”
服务员听到这话,有点不耐烦了。白棠见状,十分上道地又塞了一张洗澡票。
反正这洗澡票家里有很多,都是厂里给发的。要是用完的话,去澡堂泡澡的时候再买也来得及。价格便宜实惠得很。
接过第二张洗澡票,服务员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
“那女同志是个娇气的。就在我们招待所住了半个晚上,就嚷着我们这里有跳蚤。死活要退房。我寻思着哪个招待所没点跳蚤臭虫啥的。就这女同志穷讲究。”
服务员说着,好像打开了话闸子,继续把事儿说个清楚明白。
“结果,好家伙。第二天一早就回来我们招待所。说要去之前住的房间看看。我们这不是……”
服务员没说完的话,但白棠懂了。
肯定是宋莉给服务员塞了什么好东西。所以服务员才让宋莉进的房间。
不过,说完这个后,服务员自己都后悔一时嘴快。
毕竟这退房的客人要再去房里,必须要付房费的。
见服务表情变了,白棠立刻装傻充愣:“这有啥的。大家都是好同志,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不就是回房里看看吗?说不定人家在那丢了东西,回头找呢!”
“哎,这位嫂子。你这样一说,好像有道理。怪不得,我就说她为啥天天来。每次来个小半个个小时才走。真有可能在那房间丢了东西。”
白棠见服务员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带偏,微微松了口气。
服务员这一波自爆,倒是让白棠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宋莉离开这间嫌弃无比的招待所后。每天都回来一趟。每次逗留十几二十分钟。期间,在房间里做了啥没人知道。
但白棠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对方在房间里做了啥事儿了。
只是,这样一来。都在虫窝里面了,咋没感觉到对方有哪里痒的样子。
不止白棠有这个疑问,大院的人也有同样的疑问。
宋莉回到大院后,刚好撞上了牛胜利带着牛大爷、牛大妈从外头回来。
三人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估计是在自由市场高价买回来的好东西。看得不少人十分羡慕。但羡慕过后,大院的邻居又想起这个跳蚤事件。
牛大妈当然也怀疑跟儿媳妇有关。但儿子就在跟前,她在大院这些老姐妹投诉的时候,完全没有吭声。
以徐大妈、孙大妈、陈大妈、练大妈几位大妈为首的跳蚤受害者。不客气地拉着牛胜利就抱怨起来。
这个动作让宋莉看了十分生气。
她家男人可不能让这些人传染了跳蚤。虽然这个几率不大,但宋莉可不想身边的人身上带着跳蚤的。
于是,她对着那头正耐心听大妈投诉的牛胜利喊道:“胜利,你别在那磨叽。过来一起给爸妈打下手。”
后一步从招待所回来的白棠,刚好听到了宋莉这样懂事的话。又联想到对方在招待所偷摸着干的事情。只觉得这人可这会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