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京城都是我的皇亲贵戚 第5节(1 / 2)

皇上刚把她抓下来,这条小毛虫回头朝她露出一个无齿的微笑,扭头又继续往书案上爬,皇上就又伸出一个指头将她的衣领勾住,瑜姐儿毫无察觉,仍旧挥动着四肢,倒有些坚持不懈的品格。

    其余两双眼睛都饶有兴致的看着“原地踏步”的瑜姐儿,只有瑜姐儿的亲爹六王爷认不出张口泄露出一丝嘲笑,被太子捅了一拐子。

    过了一会儿,皇上的手也举酸了,瑜姐儿还在爬,皇上放弃了,叹了口气道:“得,朕竟不知自己这桌上有什么好东西让小郡主那么垂涎,不若你自己去看吧。”

    说着他松开了手,瑜姐儿一下子蹬出了一步,自己都惊讶了,不过她没纠结那么多,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高兴的朝前爬去了。

    “哎——”太子上前两步,不顾自己父皇的一脸兴味,顶着他灼热的目光将散落在桌子上的一些奏折都挪开清走,然后才又站开,眼睁睁看着这刚满周岁不久的小勇士勇敢入侵御书房重地。

    瑜姐儿看着眼前一摞东西咻的一下也不在意,总之她在意的也不是那些木头卷绸布块,这三尺多长,两尺多宽的书案对一个小婴儿来说到底还是过于宽大了,她将将登上案桌后便自觉的坐了下来。

    所以,她只是想坐的更高些?

    皇上这么想着,随后就见瑜姐儿扯过她身侧笔架上一只上好的狼毫,他以为这孩子是对文墨感兴趣,刚想夸上两句,只见瑜姐儿手握着有自己半个身子那么长的狼毫转了个圈,随后飞速的将笔尖的那一头塞进嘴里。

    皇上:!!!

    在场其他人:!!!

    “哎呦小郡主,这可不兴塞嘴里!”还是李公公反应快,立即就上前轻柔的将那毛笔从瑜姐儿的嘴里拯救出来。

    瑜姐儿不满的啊啊两声,这可是她刚刚新找的磨牙工具,怎么能随便给人拿走呢,于是李公公抓着毛笔的一段,瑜姐儿抓着另一段,前者不敢使力,后者死死抓着不放,场面一时间僵持着。

    顾老侯爷仍然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太子和六王爷已经完全呆住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皇上不满的看了眼一脸幸灾乐祸的顾老侯爷和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啧,得,还得他这个皇帝来哄孩子。

    皇上想了想,孩子不乐意放手,就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嘛,这多简单的事情,可是拿什么转移瑜姐儿的注意力呢?

    他随手取下了腰间的一枚玉佩,递到瑜姐儿跟前道:“瑜姐儿,别跟那狼毫过不去了,看看这玉佩你可喜欢?”

    太子瞪大了眼,皇上今日带的玉佩虽不是龙纹的,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定价值不菲,且皇上平日里带的东西哪有随意赏人的道理。

    他扭过头去看六王爷,看到六王爷那一脸赚了的愉悦表情,顿感无语。

    瑜姐儿看看递到自己跟前那泛着莹润光泽的好看石头块,又看看自己手里抓着那灰突突的秃杆子,果断的放开了手。

    李公公险些一个后仰,嗐,这小郡主手劲儿还挺大。

    瑜姐儿如意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玉佩,小脸上泛起甜蜜蜜的微笑,她没忘记感谢的扭头朝皇上笑笑拍拍他的手,然后才回身撅着屁股在书案上研究起玉佩。

    那是枚白玉凌霄花玉佩,帝王用的东西质地上乘、雕刻精良,换任何一个人得到这块玉佩,怕是都得带回家放到自家祠堂里供着。

    可瑜姐儿只是个小婴儿呀,小婴儿能有什么想法呢,于是她再次将手里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塞入口中。

    这回皇上及时的抢救出了玉佩:“李德全,先拿去洗洗再给小郡主。”

    “珏哥儿小时候也这样。”看老友沉默下来,顾老侯爷道,“小孩子这年纪长牙,什么都想往嘴里塞。”

    皇上点了点头,他做过许多次父亲,这点儿常识自然是懂的,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翻脸生气,只是他刚才看着瑜姐儿在书案上抓东西,想起了一些别的。

    他问:“太子,老六,瑜姐儿抓周时抓了个什么来着?”

    第7章

    “臣也好奇,”顾老侯爷直白的问,“她抓了个什么玉?”

    这话问出来,可见顾老侯爷深知他们卫氏皇族的德行。

    一般平民百姓抓周的话,那仅仅只是放那老几样就足够了,但王公贵族不一样,便是放个砚台,他们也会放各种不同材质的、不同模样的,轮到卫氏这里,更是将玉做出了花样。

    就好像太子家的长宁郡主,她小时候抓周抓了一只粉玉做的芙蓉花,后来那玉花被打了孔做成了一枚玉佩,长宁郡主时常戴在腰间;

    再比如六王府的卫瑾世子,他抓了一枚玉印章,后来六王妃差人将那枚玉印章底下的字样改了,便成为了卫瑾的小小私印。

    “瑜姐儿她抓了……”太子说到一半看向六弟,心道这事儿是不是还是让人家亲爹开口比较合适。

    “瑜姐儿她可会抓了,”六王爷就一点儿没顾忌了,也不管太子开没开口,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只是说到后来就只有六王爷在发出声音,“她啊,抓了一屉,白玉做的玉包子。”

    在场没有去参加六王府郡主周岁礼的两个长辈都愣住了,半晌还是顾老侯爷先问道:“抓周物中,何来的白玉包子?”

    “嗐,长宁都能抓到粉玉做的芙蓉花,这白玉包子能有什么稀奇的,那地毯上还有白玉手镯、白玉蝴蝶、白玉筷子、白玉碟子,就我们瑜姐儿眼光最好,挑了最大的一个。”

    太子扶额,他作证,那一屉白玉包子确是最大的,总体是成年男人掌心的大小,里头六个龙眼大的白玉小包子围在蒸笼里,还可以分离拿出。

    那头六王爷说的愈发起劲儿,却没注意皇上额角弹跳的青筋:“我还在想,要不就拿那蒸笼里的六个白玉包子,也给瑜姐儿穿个包子玉佩……”

    “胡闹!”皇上直接将刚才那支上好的狼毫丢在六王爷头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成功的听到了后者夸张的痛呼,他板着脸道,“抓周礼上出现这东西,朕就不信没有你的手笔。”

    “皇上息怒,”见场面要不好看,顾老侯爷出言调和,“小郡主抓了包子,意味着日后是个享福的命,不会遇到难事挫折;抓了玉,代表着品行的高洁,这又何尝不是好的寓意呢?”

    不知何时躲到太子身后的六王爷连忙一叠声道:“对对对对对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皇帝哼了一声,不追究了,面色却仍旧不愉。

    他看着嘴里吧唧着玉佩还不忘抬头朝她笑的瑜姐儿,越发觉得那么好的孩子摊上这么一个爹不容易,心里头对她愈发怜爱,一但有了这怜爱的心思,他就想要给这孩子些什么。

    皇上又握了握这个孩子的小手,同时心里思量着什么,提起那狼毫空缺边上的一只湖笔:“李德全,过来磨墨。”

    李公公忙不迭的过来了,磨墨这活儿他干了几十年,再是熟练不过,差不多在几息后,他便放下物什再次同一个隐形人一般退到一旁。

    顾老侯爷隐约知道老友要做什么,但是他不说,看向六王爷,这人是最好奇的一个了,不过刚惹了人生气,他不敢问,只是用小眼神不停的瞟着,不知有没有瞟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至于太子,如果皇上不说,他不会过多询问。

    皇上提起吸了墨的湖笔悬置片刻,随后笔尖落在纸面,苍劲有力的两个楷书便跃然纸上。

    “长乐,这是?”六王爷好了伤疤忘了疼,自觉的又走了过来看着纸上的字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