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扬了吧(重生) 第23节(1 / 2)

这般进退皆宜的法子倒是可以,舍弃一点面子也无关紧要。

    寂淳禅师终于没了这后顾之?忧,欣然同意了此事。

    出了禅房,李持月长吐出一口气,将?带着水汽的微凉空气吸入肺中,她不喜禅房中的檀香。

    天地?一片潮漉漉的,李持月又见到?了那棵古松,不知几百岁了。

    她忽然累了,坐了下来,抚摸着古松粗糙的树干,陷入沉思,知情就在一旁安静守着。

    天水和洪水哪一个都救不及了,现在将?堤坝抢修高?些已经晚了,服徭役的工人更赶不及到?坝上,她也没有那个权力,沙土和人手在这几天之?内都聚不齐,唯有让百姓们搬走。

    出门之?前,她已经写了手谕,令人快马带到?临近櫆河的县去,强令县令尽力转移沿河的百姓。

    考虑完这些,她可说是殚精竭虑了,又要来这大?觉寺忽悠这和尚,若是寂淳不愿意,她就只能往丰德寺去寻了。

    一天里做了这么多的事,她当真是累极了。

    到?时候阿兄若问起,只说是这位寂淳禅师的预言,她才先行了一步,总不可能有人猜到?她是个再世之?人。

    知情念及公主大?半天没有吃一点东西,将?怀里的糕点递给她。李持月推开,摇摇头。

    “没想到?公主也在此,下官见过公主。”一道清朗人声在背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李持月回头,见着了一身青袍的上官峤。

    一见到?此人,她就想到?了在御花园中的事,脸当即沉了下来。

    上官峤未料她脸色变幻得如此明显,看来自己真是惹恼了她。

    公主在御花园遭世子调戏之?事他也有耳闻,李持月会在御花园中久留,想来也昰因他作弄,上官峤自觉尚欠她一个赔礼道歉。

    而且先头又听圣人提起,这位公主想找自己做她的先生?,上官峤立刻就想到?了李持月并非是为了进学,只怕是要找他麻烦。

    上官峤口才过人,在听皇帝吩咐之?后,愣是用三寸不烂之?舌扭转了圣人的心?意。

    幸而圣人体察,并未太过勉强于他。

    上官峤不想她再记着这仇,往后闹出乱子,便主动拱手请罪:“前次冒犯公主,下官给公主赔罪。”

    聪明人开门见山,李持月也给他这个机会:“起居郎既有心?赔罪,”她指着那已经雨水漫溢而出的荷塘,“不如对着这荷塘,让本宫再踹你一脚。”

    上官峤叹道:“这水还未淹到?百姓田园,就要浸死臣这小小书生?,看来公主一怒,堪比河伯啊。”

    听到?他说水淹田地?,李持月心?中一动,问道:“起居郎也觉得这雨会让櫆河水涨成洪灾?”

    上官峤摇头:“就是钦天监也说不准这事,谁也说不准。”

    “若要救百姓,如今就该下令各县疏散了吧。”她喃喃说道。

    上官峤本以为公主只是一问而过,可这一问,她想是上心?了。

    “櫆河的堤坝臣也是在上面走过的,算得上牢固,若只是因为几天的雨就让他们迁走,只怕百姓不会听,强劝还要和官兵起冲突。”

    李持月猛地?抬头,有些不解,“这是救命的事,怎会有人不愿意?”

    她向来高?高?在上,说什么底下的人听令就回去办,那百姓为何会不听呢?

    “田产屋宅哪一样?不是命呢,人活着,没饭吃了一样?要命,况且百姓心?存侥幸,觉得这雨说不定明日就停了,什么事也没有,县官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不停呢,拿命去赌?”李持月眉间横生?了些戾气,“那上头下强令呢?”

    “县官自是满口应是,派衙差一户户去劝,大?抵行不通,上头再急,衙差态度便不好?,百姓心?中不安闹出乱子,又得请示上头,这文书往来几趟,要费多少时日……”

    到?那时候,百姓的尸体都浮在水里了。

    李持月忽然发觉,自己前世居于再高?的庙堂,怕是也治不好?这国,她念再多的诗书,懂的还是太少了。

    现在宫中的阿兄,怕是也想不到?这许多吧,很?多事没有经历过便不明白,就容易被?底下人蒙蔽,轻易听信所谓的“心?腹大?臣”。

    她已经吃过教训了,没想到?还会再犯。

    李持月问:“你觉得要怎么劝他们离开?”

    “若是臣,请县官不如请乡绅帮忙,他们在地?方上的比县令更能说得上话,唯有他们开始动了,百姓才会知道真的要生?水患,而县衙能做有限,就是存好?文书,再将?本县粮草往高?地?运,维持秩序,让各家带好?财物田契,锁好?家门,之?后就是等朝廷拨款救灾的事了……”

    李持月眼珠子转了转,看来她得再抓紧写一封信。

    这一回,要他们绝没有推拒的借口。

    问完了这事,她又拿另一件问上官峤:“若本宫要救一位忠臣良将?,不知起居郎有何高?见?”

    上官峤未答,他看向李持月,眼中带着奇怪。

    李持月要救闵徊是众所周知的,现在她问,显然是认真想知道。

    那前面的问题不大?会是兴之?所至,可公主怎么知道会有洪水,还想着疏散百姓……

    李持月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将?手里的马鞭甩得“咻咻”作响。

    他问:“公主说的是闵徊?”

    “起居郎觉得这闵徊该死吗?”

    上官峤垂下了眼,说道:“法者?,天下之?仪也。豫王和闵徊都触了律法,不能因豫王有错便要宽恕闵徊,法纪便愈加混乱,则朝纲难振。”

    他的话李持月能听明白,二人皆有罪,但如今只抓得了闵徊,所以他就该死,以彰律法纲纪。

    “豫王还能好?好?的,这法纪不是已经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