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扬了吧(重生) 第39节(2 / 2)

    不多时,楼下长街多了一把压低的油纸伞,不紧不慢地朝那不起眼的马车去。

    长街的另一边,李持月和闵徊借着马车阻隔人?流,二人?话说得?差不多了。

    豫王的手书已经送到了宫里去,想来不日闵徊就?能离开大理寺,官复原职,去了李静岸,李继荣已经不足为患。

    门口这一出闹剧,闵徊也?没有趁机动手,二人之间借此多了些信任。

    今日的事全都了了,李持月正是难得轻松之时。

    若不是闵徊还穿着一身囚服,她还真想带着人?往西市去,找一家胡姬沽酒的痛饮一番。

    但这也?只能想想,闵徊未必有这个心情。

    她道:“闵娘子的尸身先送到公主?府用冰存着,等?你出来,就?可收殓了。”

    闵徊点头,又道了一声“多谢。”接着便要上车回大理寺去。

    “阿萝。”

    李持月冷不丁听到鬼魅般的一声,打了个激灵。

    看过?去,季青珣皎月似的脸出现在伞下,微雨清寒之中,好一个长身玉立,修眉妙相的郎君。

    “我今日去了一趟茹春斋,正待回去就?见着你,倒是巧了。”他将手中的糕点举了举,笑意渐染眉梢。

    这是要和她一道回去的意思。

    李持月还跟他闹着些床笫间的事,那夜之后就?冷着他了,理所当然地不给人?好脸色,冷哼了一声。

    闵徊还未见过公主露出这样的神情,又听来人?口称李持月“阿萝”,便知道二人关系并不简单,不禁往季青珣看去。

    季青珣亦在看闵徊。

    他刻意喊“阿萝”的那一声,闵徊听见了,看过?来的视线只有见到生面孔的疑惑,并与其他。

    季青珣心思疏朗下来,做了一个文人?礼,温雅浅笑:“在下公主府门客,见过?左郎将。”

    知他大抵是公主的得意之人?,闵徊亦回了一个礼。

    李持月不乐意见季青珣,何况是跟他坐一驾马车回去,也?不相请,转身就?要登上马车去。

    季青珣怎能不知她脾气?,拉住了她的手腕,“阿萝,那夜我不是同你说……”

    这个开头让李持月心突跳了一下,以为他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忙回身捂住了他的嘴:“闭嘴,有什么话上来。”

    季青珣愣了一下,见她匆忙藏起的羞恼,不禁失笑。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自己何曾会将二人内帏里的事拿出来说。

    施施然上了马车,季青珣将糕点放在一旁,李持月劈头数落他:“你要说话,怎也?不看看场合!”

    季青珣假作不解,“为何不可,公主还未信任闵徊?”

    “再如何信任,那也?是内帏里的事,让他听了去,往后我还有什么威信!”她掷地有声。

    “可我说的是——宅院已经寻好了,不大,离公主?府不远的惊鸿坊,你要一道去看看吗?”

    宅院?他要说的就是宅院?

    “你!”李持月被他气到,想砸他一拳又觉得?不够解气?,白白疼了自己的手,索性转身不再看他。

    他还无辜:“不然还能是什么?”李持月不答话。

    “阿萝,最近我们怎么总是在吵架呢。”季青珣坐过?来,从背后环住李持月的手臂,语气?喃喃,“去淳县之前?,明明说过再不闹脾气的。”

    “不是你一直都……你根本不听我的话,我当时都那么生气?了!”

    李持月觉得他像缠在身上的藤蔓一样,坚韧而紧密,捆缚得?她喘不过?气?来,又摆脱不掉。

    从前?两?情缱绻时,怎么亲近都不够,特别是刚过?界那半个月,她连说话都要抱着季青珣,贴在他的心口,说话的嗓音更是跟洒了热烘烘的糖一样,黏糊得?不行。

    可现?在,李持月只觉得厌烦。

    偏偏她不能像处置一个不再可心的面首一样处置掉他,更?不能说她对他已无感情,好聚好散的话。

    但李持月能把自己的不高兴说得很清楚:“你一次次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我难道要开心不成?”

    她的眼睛里在控诉什么,季青珣都瞧得?明白。

    与李持月的后悔不同,他格外怀念两个月前二人的关系,喜欢她贴上来的柔蔓一样的身子,喜欢她和自己说话时语调甜蜜,还有她的万般好滋味……

    可这一阵子阿萝总在刻意远离他。

    季青珣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的亲近极少得?到回应了。

    这么多年相伴过?来,他愈发不将二人之间天差地别的地位放在心上,但在所有人?眼里,他确实还远配不上这颗大靖朝最璀璨的明珠。

    那些寻常夫妻的玩闹,对一位公主来说是极大的冒犯。

    可他就?是想……

    季青珣忽然觉得?,或许不是阿萝爱生气?,而是他在故意地惹恼她,在还未出仕之前?,用这种方式,刻意消减去两?个人?的距离,看她无奈又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季青珣在用一切方法验证出他在李持月心里,就?是和?其他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