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气息不继,两人才分开。
上官峤呼吸沉长,眼睛灼灼滚烫,“为?何突然……”
李持月整张脸都红透了,唇瓣口脂消失不见,她咽了一下口水,干巴巴地说:“刚刚口脂擦到你?脸上,我觉得这是不是个暗示,告诉我该亲一亲你了。”
李持月说这句瞎话的时候,心跳得格外地快,说完藏住了脸。
老天爷,她就犯这一个错,千万不要怪罪。
李持月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上官峤被她这说辞逗笑,低头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臣也不想辜负了……”话越说,人就越近。
李持月看看他的眼,又挪到那薄唇,一低头,两个人的脑袋又挨到了一块儿去,连隐忍而沉长呼吸也融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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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春宫中
韦玉宁在这儿过得倒是不错,每日就陪良太妃说说话,连端茶倒水都不用。
坏处就是,韦玉宁又重新对季青珣的事一无所知了,这皇宫想进?来容易,想出去却难,好不容易来了明都,本以为?能朝夕相对?,现在连见个面都难了。
说的大多都是韦家在明都时的旧事,还有她们一路逃到关陵的经过,这些话宫人不能听?,就都候在暖阁外,留堂姑侄儿二人。
“太妃真是器重这位新人。”一直伺候良太妃的贴身宫女酸溜溜说道。
闻泠端着药碗走过来,正?好听?见了这句。
宫女见她来,拉拢道:“闻泠,看来你的地位也不保了。”
闻泠一个医女,不能伺候得宠的嫔妃,被打发到了一个时常生病的太妃宫中来,显然是受了排挤,谁都觉得她会有怨怼,但闻泠始终尽心尽力,兢兢业业,良太妃也对闻泠愈发依赖。
但现在韦玉宁来了,闻泠失宠。
太妃最?亲近的就是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宫女,简直跟宫中的另一个主子差不多,其他宫人受韦玉宁驱策,自然会有微词。
闻泠只道:“我只是煎药的,太妃安好足矣,至于谁得宠,并不要紧。”
“切,死脑筋一个,怪不得被赶到这儿来。”
“哼,太妃要不是得公?主看顾,咱们才不会在这儿受气,随便去哪个得宠妃子的宫里,前程不比在这儿好嘛。”
一个宫女脚步匆匆走了进?来,“你?们在嚼什么舌根呢,公?主来了。”
李持月迈入殿中,就见良太妃的宫女分列在暖阁之?外,除了韦玉宁不见。
她看了闻泠一眼,闻泠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第50章
暖阁之中
良太妃握着韦玉宁的手, 道:“如今本宫已经照你说的,派人去联络天?一阁了,只是去的人没找到那日来悦春宫的小道姑, 其他?人也不可信,眼下只能等了。”
韦玉宁点了点头:“十一郎神通广大?, 他?若想跟自己说话?,一定联络得上的。”
“那十一郎, 是你的心上人吗?”良太妃问。
韦玉宁未答, 脸先红了,垂下脸摇头道:“不……不是。”
她已经谨记不能给季青珣再带来麻烦,所以
但就算她这么?说,良太妃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只是害羞而已,“他?人在宫外, 费这么?大?周折请本宫来救你, 心上定然有你。”
旁人都看?在眼里,韦玉宁更加断定先前只是季青珣在公主面前不得已而为之。
良太妃道:“让你进宫只是权宜之计, 他?日找着机会还是要送你出去,让你能嫁到好人家去, 到时候可别忘了送一杯喜酒来悦春宫。”
“嗯, 一定。”
韦玉宁虽点头,想的却是, 照十一郎的本事,没准自己也不必出宫就能见到他?了呢。
况且在宫中这些时日她过得舒心又安全,要是出去了,指不定又要见到那个公主……她实在嫌恶得很?。
谁料正想着李持月呢, 外头宫人就传话?了,“公主到。”
坐在榻边的韦玉宁一个激灵, 忙起身站在一边去,门正好打开了,进来的不是李持月还有谁。
正说着知心话?,突然被?人打扰,良太妃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来的是李持月,她有心和缓二人的关系,便朝李持月热络地伸出手:“牵萝,你来了。”
然而旧日那立刻就会过来牵她的手的人却未动半步,良太妃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并无人去牵。
李持月的视线不轻不重地压在旁边站着的韦玉宁身上。
如今已是大?权在握的公主,新任的武备库使,是朝堂上说一不二的人物。这样的人和闺阁中养大?的小姐已经相去甚远。
她不笑?时,就算未带半点情绪,无形之中已经展露出了压迫感。
韦玉宁被?看?得心慌,又见到外头跪了一地的人,后?知后?觉地跪下迎接,“奴婢见过公主。”
李持月没有说“免礼”,只是暖阁另一边随意捡了一张摇椅,李持月躺下半闭了眼睛,额上对孔雀衔花冠子悠悠慢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