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怎么会在乎呢,连杀了她阿娘都面不改色。
从到京城起,韦玉宁就现在季青珣到底喜不喜欢她之间摇摆,现在不过是又滑向了另一边罢了,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韦玉宁将常去书房的?几个人说了出来,季青珣只问:“太子知不知道?你姓韦?”
“他知道?。”
知道?了,那这剩下两个人更留不得了,一应痕迹都要?打扫干净。
许怀言见主子没话问了,道?:“韦小姐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她也该做一个明白鬼。
韦玉宁麻木地?看向季青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一切都是在骗我的?吗?”
许怀言见她到现在还半点情?况都清楚,知道?她今日逃不过一个死字,好心让她做个明白鬼:“韦小姐,主子从未给?你写过一封信。”
她眼里还是不明白。
“在下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写过。”
韦玉宁跪在地?上,费力地?想弄明白他的?话:“你在……说什么啊?”
许怀言道?:“这么多年,一直是在下代笔,没想到让韦小姐误会了心意,是在下的?过错,主子的?心上人从来就只有公主一人。”
“所以我对他一往情?深,可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陌生人?”那她喊季青珣十?一郎的?时候,他心底该是怎样瞧不起自己的??
许怀言一句话,让她这几年的?情?思全成了镜花水月,可笑!真是可笑!
那她是为?的?什么来了明都,为?何吃尽这万般苦楚。
“韦小姐,你若是不来明都,安心在关陵嫁人,或可有个好日子。”许怀言似叹了一声。
她歇斯底里:“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你们骗了我!现在又害了我一家,季青珣,为?什么你不说清楚!”
许怀言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说道?:“主子知道?我做错了,让我祝韦小姐姻缘美?满,可你偏偏不愿意,主子也尽力保你性命,还为?此惹公主生气,
若说韦小姐真一往情?深也就罢了,既然到了东宫攀附上太子,先前在下那点子欺骗就算不得什么了,
此外?,安桃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要?陪你吃这一趟苦。”
许怀言一寸一寸,击穿她的?愤怒,让韦玉宁讷讷无言。
季青珣懒得听他们在扯官司,站起身?抽出了长剑走了过来。
韦玉宁听见抽剑声,打了一个激灵,眼睁睁看着季青珣走了过来。
提剑的?人杀气太重,韦玉宁怕得想往后退,却被人按着,“等等!你要?做什么?”
“你们把我骗出来,难道?只是为?了杀了我吗,能说的?我都说了,为?什么不肯放了我们?”
“你知道?这些也好,阿萝不想你走得太开?心。”
季青珣自顾自地?说话,根本不像是在回应她。
“我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让她能把这么多年的?感情?轻易舍掉呢?”
“我都原谅她算计我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原谅我呢?这不公平的?。”
韦玉宁听得云里雾里,这人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是疯了吧?
可她也不能被一个疯子杀了,韦玉宁想活着,她努力地?挣扎,奋力地?求饶,原谅季青珣所有的?欺骗,就想求一个生机。
长剑如?霜雪,冷得没有一点怜悯地?挥落。
韦玉宁眼前,比剑先落下的?,是她爹韦琅从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长剑刺破了血肉。
韦琅从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儿?子起,就真的?已成半疯,现在用身?体为?女儿?挡这一剑,算是求得一点心安。
或许从他淹死那个送诏书的?宫女开?始,一切就都错了。
韦家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他拿着的?不过一张催命符而已,到头来落得妻离子散,全家死绝。
倒不如?什么也没有,一家人在关陵安稳一世。
韦琅从削去拇指的?手抓上剑锋,抬起头,求季青珣放过他的?女儿?。
可谁能跟一个疯子乞求到怜悯呢,长剑穿胸,也捅到了韦玉宁的?身?上。
“阿爹……”韦玉宁腹部是尖锐的?痛。
长剑慢慢抽出,二?人一起倒在地?上。
濒死之前,韦玉宁又想到了昨夜做的?那个梦,这一刻极其漫长,眼前走马灯一样过着陌生的?画面,她好像看到前世,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切都像曾经拥有过的?记忆一样真实。
原来季青珣真的?那么爱那个公主啊。
“哈哈……”韦玉宁诡异一笑,血从口中涌出。
她死了,也不要?让季青珣好过。
“季青珣,李持月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他碧色的?眸子动了动,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