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当上头领,这个杀手定然是最强的,何?况还有这么多?援手,季青珣就算接近,也难以将人杀掉。
被挡住两招之后,二人距离又被拉远。
季青珣从贡院出来就出了明都?,自不可能?带什?么毒药暗器,此?时长腿一扫,将散落的刀剑全都?扫起踢出。
借着杀手挡剑的空档,他风驰电掣一般,以诡异的步伐走到了头领面前。
季青珣骤然出现在眼?前,是又一次,短短的时间里两次出现在面前,是极大的压迫感?。
他的眉目比横贯的长剑更加锋锐,浑身浴血,碧绿的眼?睛眸光妖异,宛如玉面修罗。
头领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死亡威胁,他该拉开?距离,在一边指挥,而?不是和这个人对阵!
打定主意?,他赶紧往后掠去。
看他要逃,后背就不得不暴露在季青珣眼?前,可身后的杀手也已经打落了剑,要再一次阻止他。
季青珣根本不理会已到腰间的刀,长剑直追,利落斩下头领的头颅。
那刀也没入腹中,季青珣一样受了重伤。
他咬牙将祸首劈开?,点穴止住腰间的血。
此?时谁人不是伤痕累累,季青珣将头领的头颅踢开?,额发微散遮住锋芒毕露了眼?,
“现在,我可以一个个杀掉你们了,要跑的赶紧。”
这些杀手悍不畏死,见到头领死了,沉住气又要杀来。
眼?前杀手不过十人,但难缠程度能?让人崩溃,季青珣握剑的手背绷出青筋,杀成了一个血人。
他们吊在树上,如猿猴一般甩荡而?下,一击之后又快速爬回树上,十人交替,密不透风。
鏖战间天都?黑了,季青珣才终于斩断了最后一人的咽喉,卷刃的长剑插在地上,支撑住他的身体。
季青珣已经到极限了。
知情再也支持不住,扑倒在了地上,此?刻他满身鲜血,和一具尸体也差不了多?少了。
可季青珣还不能?让他死,他皱紧了眉头,把人翻过来,锁住他一口气。
“阿萝往哪儿去了?”
“公主……”知情想说话,却没有力气。
季青珣大声问道:“她在哪儿?”
“北面……找山……”知情说完这句,再支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要是把人留在这儿,知情绝对活不成,可是马已经跑了,要带走人,他只能?背着。
瘫死的人被提了起来,勉强抛到背上去,季青珣背着知情往北去,天又下雪,前路更是茫茫,已经入夜了,要找到她留下的蛛丝马迹更加困难。
一路往北走,季青珣的每一步都?在扯动着伤口,点穴已经不管用了,这雪天里也找不到止血的草药。
路上遇见了一个砍柴下上农夫,看到两个鲜血淋漓的人,怕得赶紧要绕开?他们。
季青珣长剑挡住农夫去路:“可看见有女人?”
“这……”农夫犹豫了一下。
他眼?中划过暗光:“在哪里?”
农夫吓得举起了手,“在山上打柴的时候看到,好像跑到山上的寺庙里去……那,那山寺的和尚懂些草药,也能?帮你治治伤。”
他害怕自己被杀掉,有些讨好地补充了一句。
季青珣收剑将人放走了,很快就看到登山的石阶,石阶旁的石头上刻了山寺的名?字,感?明寺。
长阶蜿蜒迂回,被草木挡住,看不见有多?高。
季青珣深吸了一口气,踏上长阶,一步一步,起先还能?走,但他实在伤得实在太重了,又有一个人沉沉地压在身上,腰腹间逼出了更多?的鲜血。
在一节节石阶上留在带血的脚印。
越走,季青珣越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的腿沉重得像铁块,艰难地抬起,每踏上一阶,又在不住地颤抖。
眼?前的石阶摇摇晃晃,好像看不到尽头,他从起先的直立,继而?躬身,最后不得不攀爬……
粗沉的喘息在耳朵里回荡,身上滴血的伤口让他逐渐失温。
一只手托着人,一只手撑在台阶上,很快石阶上又多?了掌印。
瘦长的五指撑在地上用力到几?近折断,不顾脏雪,忍着疲倦,忍着伤痛,只为了把两个人再往上送一点点。
季青珣想把人丢下,那样他就能?轻身上去找她了,就算她会生?气,他也只能?说自己尽力了。
可这样的天气,把一个重伤的人丢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了。
阿萝会伤心,还会怪他……
都?带到这儿了,她下山的时候看到,知道自己半路放弃,一定要生?气的。
上辈子她的四个亲信死了,她就怪他了,还很生?气,气得从凝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