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扬了吧(重生) 第151节(1 / 2)

“这样也好,背后之人应当想不到,轻车简从不易发现,身边也尽是可信之人,留在芮城的假公主能?掩人耳目,到时候前路到底如何?,一看便知,

    而且你这一路定?然总是关在马车里?,这一回也算有机会看看民生百态。”

    她还记得?在明?都的时候,二人本来相约好了要出去,谁知遇上了季青珣出现在马车里?,如今也算能?一起游历了。

    李持月却说道:“就?算是假扮客商,本宫照样坐马车,深居简出,哪能?体验什?么民生百态,不过是虚虚打量一番罢了。”

    “是啊,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的滋味,公主怕是不能?体味到了。”

    这话别人来说,李持月会觉得?在阴阳怪气,但从上官峤口中说出,她知道上官峤只是想她了解那些?辛苦,将来若真?的有机会登位,能?将百姓放在心上。

    “你希望本宫体察百姓艰苦,本宫省得?,皇后尚且有亲蚕礼,阿兄在仲春也会下田亲耕,不过那些?都是花架子罢了,与真?正耕种的艰辛相去甚远。”

    李持月是一个从出生起金银就?享之不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是最不知民间疾苦之人。

    高贵者对底层的无知,常常是轻视又自傲的,但公主没有。

    上官峤喜欢这个骄纵的公主,也是因为她自知出身幸运,虽不知农桑百业,却从不轻视百姓苦痛,有一份通透在身。

    可他不知道的是,从前的李持月目光也是一直盯皇位,她从来没有想过怎么治国,或是有何?抱负,只是觉得?自己是皇帝嫡女,就?有资格让自己的尊贵更?盛。

    可重活一世,那些?执念消散了许多,李持月更?加在意身边的四个人,着意拉拢人心,目光放在更?多的人身上,才明?白,人人都活得?不轻松。

    她环顾自身,恍然觉得?一切都是身体里?的血换来的,若只凭本事,她能?握得?住什?么呢?

    莫娘子和闻泠没有出身,自寻出路的坚毅她比不过,苏赛陈汲的豁达和天赋她也没有,闵徊为妹妹伸张正义的毅然更?是教她汗颜。

    人人皆有她比不得?的地?方,李持月若再因出身自傲,就?实在可笑了。

    她也真?的认真?思考,当一个皇帝,究竟要何?处胜于臣子。

    将母皇的一生细细想过,让李持月渐渐寻摸出了答案。可上官峤不知道她是重生的,所以便认为她天生如此。

    李持月看了周围的秋祝等?人一眼,探身到上官峤耳边悄悄说:“本宫答应你,等?到了洛都,本宫学?着亲自种一块地?,种出来的粮食,就?让人送去明?都给你吃。”

    听公主说要种粮食给自己,上官峤带着笑意:“那臣就?等?着了,只盼不要等?到空空一封信,让臣白送您一本《汜胜之书》才好。”

    她脸一甩:“烦人,本宫种出来留着自己吃!”

    “公主恕罪,臣到时在明?都翘首以盼。”

    闲叙结束之后,上官峤就?起身回了客厢。

    厅中安静了下来,李持月看着烛火回溯白日发生的事,她总觉得?,眼前有一大?团迷雾在等?待挥散。

    “公主可想好了让谁假扮,留在芮城?”春信忽然问。

    李持月回过神来,这倒还真?未想。

    春信见公主还没有人选,主动请缨:“此事干系重大?,人选该是对公主平日言行举止熟悉的人,眼下没有人能?信得?过,秋祝姐姐要照顾公主,不然就?让奴婢来吧。”

    李持月却摇头:“本宫不想将你独自留在这儿。”

    她离开,是会带走暗卫的,

    春信说道:“公主,你必须让一个可靠的人,我被先帝选出来,就?是为了帮您,而不是受您庇护的,放心吧,奴婢身手不差,刺客真?来了,逃命也不成?问题。”

    解意说道:“对啊,公主,我们挑出来是为您解忧的,不是您的负担。”

    秋祝也是这个意思。

    李持月知道春信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她不该优柔寡断,

    “那好,你平日里?蒙着面纱,万事不必下马车,若真?的还有刺杀出现,你将我留下的书信取出来,只说自己不是公主,只管逃命就?是,别的暂且莫管。”

    春信一个劲儿地?点头:“我机灵得?很,公主不必担心。”

    她枕到李持月的膝盖上,“那我今晚陪公主睡好不好?”

    “嗯。”李持月一下下顺着她的后脑勺。

    —

    芮城往洛都的官道上,途径一个城镇,酒楼招子在春风里?飞舞,商队也选择在此停顿休息。

    李持月打扮成?了寻常靖国商贾家小姐,戴着帷帽,扶着上官峤的手就?下了马车。

    登上二楼,在小二去传菜的空档,李持月将下巴磕在手臂上,倚窗看着酒楼外边。

    这是个不大?的城镇,最大?的酒楼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一间,周围的风景只是些?白墙黛瓦的民宅,篱笆围出院子,有人种花有人种菜。

    三春湿润的风吹着河边的杨柳,河岸两边还有菜地?,有人正在锄地?拔草。

    李持月没看花没看柳,光看那些?锄地?的人。

    “公主在看什?么?”上官峤跟着探脑袋往外看。

    “那儿——”李持月指给他看。

    锄头一下一下地?挥舞,沉眠了一冬的地?被翻出新土,莫名?有点愉悦的感觉,她说:“瞧着蛮寻常的。”

    “对做惯了农活的人来说确实寻常,不过公主你嘛,怕是费上半日,连那一小块地?都打理不下来。”

    李持月“嘶”了一声,不满地?看向他:“你小看本宫?知道本宫从小打马球吗,可不是柔弱的女郎,有的是力气!”

    她说着捏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