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说:“找不到人,当然是失踪了。你当时又是怎么失踪的?”
沈春萍眼圈一红,“我没失踪,我嫁人了啊!”
齐老师伸手握住她的手:“别怕,你现在很安全,没人能胁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李大丑已经死了。”
兰静秋干脆扮黑脸:“沈春萍,你是不是觉得你的仇已经报了,就干脆说那是一场婚姻而不是绑架?被关在地下室里的那些年,你不委屈吗?不想家吗?能说了为什么还是不敢说出来?你在怕什么?这么胆小怕事,肯定没法保护好你的孩子,李阳阳是不是在打骂中长大的?”
沈春萍的心理防线比孟东鹏的可脆弱多了,根本不堪一击,她一直在转的泪花终于掉了下来,哭道:“我是没保护好阳阳,可我把他带回家了啊。我们的事,我爸妈不叫我跟人说。”
兰静秋问:“你们的事?你跟李大丑吗?”
“没错,我一回去就抱着我妈哭,我跟他们说我的遭遇,说我在路上碰见个被车撞到的男人,帮忙把他扶回家,却被他糟蹋了。”
兰静秋叹口气,果然是这样,她就说嘛,真是正常结婚,周围人不可能不知道李大丑有媳妇。
沈春萍咬牙道:“他受伤是装的,他说我是第一个没被他的长相吓到的人,其实我光顾着看他的腿是不是被车碾到了,根本没留意他的长相!我真的是一片好心要帮他,看清了长相也没嫌弃他丑,结果他早就在家里挖好了地窖,把我关了起来,一开始我以为很快会有人来找我,我不回家我爸妈肯定会报警,警察肯定会来救我,可我等啊等啊,等到肚子大了,等到生下孩子,也没人来救我!”
她卸去伪装,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似乎又回到了地下室里:“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给孩子起名叫阳阳吗?”
兰静秋叹口气:“因为你想见到阳光!”
“对,我自从被关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在地窖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直到四年前李大丑突然得病死了,我才敢出来带着阳阳跑回了家。”
齐老师问:“他真是得病死的吗?什么病?怎么死的?尸体在哪儿?”
沈春萍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什么病,反正是死了,我当时特别想我爸妈,一从地窖里出来就直奔家里,我爸妈听说害我的人已经死了,就不叫我说这件事,也不叫报警,他们嫌弃阳阳是李大丑的儿子,让我抛弃他,可我怎么舍得,最后就说他是我爸妈收养的山区孤儿,我爸妈不怎么让他出门,就一直在家待着,我回娘家的时候会骑着三轮带他出去转转。他一直关在地窖里,小时候还缺吃少喝的,没发育好,脑子有点问题。”
她说着指指兰静秋:“这位女同志不是见过吗?我家阳阳不可能杀人!”
兰静秋道:“你们骑的三轮车是不是李大丑的?”
沈春萍愣了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关心三轮车。
“是,我骑三轮车带着阳阳回的家,当时车还没那么旧,我爸说扔了,我妈说放着吧,买一辆也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