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干什么的?”
“帮别人倒腾货的,时常这跑儿那跑儿,有时候有活的话都不跟我打招呼,写个条就跑了。”
兰静秋跟老陶对视一眼,觉得更像了,人贩子可不就得四处跑吗!
而且这老板娘先说在家睡觉呢,等找来家里她又说也许不在,去做生意了,难不成她已经通风报了信,人已经走了?
兰静秋皱眉,跟着她进了家门,院子不大,房子是新建的,外边看着也跟周围人家没什么差别,但一进去,连老陶都发觉不对劲了。
太阔绰了,现在的人家就算个体户,就算是赚了钱,也很少把家里装修的这么讲究,一水的红木家具,桌椅都雕龙画凤的那种,看着十分气派,皮质的沙发,大彩电。
居然还有冰箱跟洗衣机!
冰箱看起来崭新的,还没插电,洗衣机倒是有用过的痕迹。
八八年了,发达地区一天一个样,落后的地方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兰静秋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知道这种差距,也知道有些人家早就有这些大件电器了,可是在这里看到还是很震惊。
这两件东西就是省城的家庭也得是家庭条件特别好的才能买,还得是有门路才能买到。
兰静秋都惊呆了,她爸做生意,她姐也做生意,也没人家这么阔绰,就算兰家人做生意的时间太短,李奎呢,李奎家算是有家底的,录像厅也狠赚了一笔,也没像她家这么阔绰。
老陶也震惊不已,这不是仇富,是她一个小小的饼店,根本支撑不起这样的奢华生活,怪不得不想让他们来家里。
老陶忍不住问:“家里不错啊,冰箱洗衣机都有?你那饼店一天有多少流水?”
老板娘不好意思地说:“我店里赚得确实不多,是孩子爷爷留下的钱。”
“哦?孩子爷爷是做什么的?”兰静秋问。
“就是农民,他小时候看见地主爷爷埋金子了,临到老的时候,又回想起来,就带着儿子去挖,还真挖着了,当时他们问过村干部,说是自己挖出来的,又是自家的,不用交公,只捐给了村里一部分建小学,剩下的就留给了儿子,也就是我家孩子爸。”
兰静秋差点笑出声来:“可真够传奇的啊!”
老板娘陪着笑:“是啊,孩子爸说有钱就得把日子过好,不能省着,他心疼我心疼孩子,看见什么好东西就要买给我们,这冰箱是过年前刚弄来的,现在天气冷也用不上,但等夏天就好使了,东西放里边不怕坏。”
老陶好奇地打量着,“还别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东西,这么有钱还这么辛苦带着孩子开店啊。”
老板娘矜持地笑了笑:“我也是闲不住,孩子爸一直叫我把饼店关了,我觉得钱再多也不能坐吃山空吧。”
五间房子,兰静秋跟老陶转了一遍,各处都透露着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没找到人,也没有孩子爸留下的条子。
兰静秋皱眉道:“你们家这么有钱,也不怎么照相吗?只有孩子的照片,没有你们的全家福啊!”